杨景韬犹豫了一下,“我不知是不是我多年执念成魔,我总觉得那白芷姑娘,一双眼睛。”
“不,你没有看错,她们的眼睛,还有颜如意的眼睛,一模一样。”楚青钺肯定的回答道:“这两师兄妹行为怪诞不羁,但白芨应当会拎得清轻重。”“对了,楚兄是如何得知白芨这个人的。”
“叶怀昭。”
“他?”杨景韬非常惊讶,皱起了眉,“你和他熟识?”
“他就住在我家的旁边。”楚青钺也没有多说,压低声音说道“你相信他是天音阁主?”
杨景韬眉头轻轻皱起,“我不了解,但曾有数面之缘。这人,身上疑点重重,我看不透。”
“哦?为何?”这是楚青钺第一次与熟悉的光明正大的讨论叶怀昭,琴心是受过他恩惠的,自然觉得他万般都好,坚信他是蒙冤而死。其他的人说起,也都是讳莫如深。
“都说他是太子一党,但据我所知他跟太子关系不睦,但他又跟长公主府交好,尤其喜爱如愿那孩儿。反倒是,和上面那位,关系更令人寻味一些?”
“哦?此话何意?”
杨景韬站在窗口,确定四下无人,方才说道:“七年前,春狩,三皇子被刺一事你可知道?”
楚青钺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清楚。
“他为今上挡了剑,方才受了伤。”楚青钺脸色一沉,原来那伤是他为别人挡剑来的。
“当时的刺客应当是说了背后指使者的名字,当时只有他们三人在,但他却推说什么都没听见,这也是我爷爷能保下太子的原因。”
说到这里,杨景韬迟疑了下说道:“当时,我记得爷爷着人去查了,这人年幼时便跟众位皇子一起在宫中长大,但卫爷爷曾打听到一件事情,前太子嫡子出身,外戚势大,从小便金贵,年幼时善不懂隐藏情绪,那时,叶怀昭的姑姑正得宠,太子他曾多次刁难冲撞宜太妃,有次叶怀昭撞见了,顶撞了太子,小小年纪被罚在崇文殿外的雪中跪了三个时辰。”
楚青钺与叶怀昭相识不久,但也知道,杨景和母子是他的软肋。
“而那日,皇上还是仁慈心软的三皇子,便在雪中给他撑了三个时辰的伞。”
杨景韬笑了笑:“前太子谋逆,本来就只是一家说辞,尚无定论,但此人的立场,真的成谜。”
楚青钺却从这只言片语中,仿佛看到了漫天的大雪中,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倔强的跪在雪地里。站在他身后,则是另一位少年人,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为他撑一把伞。
他的拳头被紧紧握住,他不想为他撑伞,只想将他拉起来,拉出那个大雪天。
但往事不可追,未来却也不可期。楚青钺心里很是迷惘,自己和他的相遇到底是什么?
最初,他以为是一段奇遇,让他可以理清真相,寻找解药。
但现在,他就算寻到了解药,然后便走向注定的结局?
他想起叶怀昭数次的沉默不语,才发现,这对他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