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我和杜璨来到那家名为“湘意楼”的菜馆,这是一家位于广场二楼的一家餐厅,灯光偏向昏黄。餐厅内混杂着油麦香和酱油味,还有木制餐桌和瓷器茶杯所散发的独特木质清香。
我们订的座位在大厅,其实有空闲的包间,但是我没定,原因后面会揭晓。
我先点了两荤一素,这两荤一素综合起来不算贵,但是一想到我要宴请那群狗东西,花一分都觉得是在浪费。
杜璨不满的问我:“哥,咱有必要真的点两菜吗?”
我说:“放心,要是进展顺利,我让他们付,自个儿不用掏一分钱。”
在他们来之前,我和杜璨饮茶等候。杯中液体泛着淡淡的琥珀色泽,散发着一种独有的、源自麦田的芬芳,毫无疑问,这是大麦茶的独特韵味。对于茶的博大精深,我并无太多涉猎,唯有大麦茶,以其朴素而实在的麦香,赢得了我的青睐。因为它是麦子,是粮食。
时间在茶香中缓缓流淌,很快,菜上桌了,人影却迟迟未到。
杜璨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声咒骂道:“这群狗东西,让我们请他吃饭,自己却不守时,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我虽表面保持镇定,心中同样积聚了诸多不满,然而此时除了耐心等待,别无他法。
我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庄欣心,今日的她一反常态,换上了简洁利落的白色衬衫,巧妙地掩盖了手臂上的纹身。她将一头金色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搭配一副黑框眼镜,再加上精心修饰过的淡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干练的职业女性气质。只是那抹金色,在整体装扮中稍显突兀。
与庄欣心同席的是一位陌生面孔,他身边放置着一台专业摄像机,显然是她的搭档或助手。两人似乎也被这漫长的等待磨去了耐心,庄欣心的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她不时瞥一眼手表,又望向门口,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值得表扬的是,烟不离手的庄欣心到现在竟然没抽一根烟,这无疑是她为了更好地融入角色、深化伪装所作出的努力。
相比之下,我没有这样的顾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焦虑情绪愈发强烈。终于,我忍不住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雾袅袅升起,在昏黄的灯光下缭绕,仿佛是黄昏时分的薄暮。
在烟烬的那一刻,楼梯口终于传来三个人五只脚的脚步声。陈素质一家子今天打扮的格外精致,喜笑颜开的大摇大摆的跨进来(除了陈素质)。
杜璨低声骂道:“狗东西,终于来了。老子等他很久了,也忍他很久了。”
我趁他们还未发现,朝庄欣心使了个眼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