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点缀着苍穹,时钟的指针缓缓指向了八点半的位置。门扉轻启,爸妈加班回家了。老妈急匆匆地步入客厅,眼中闪烁着兴奋,激动地挥舞手臂,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那个老陈今天给你们爸打电话了,说只要赔8万,一下子少了12万!”
我微微一笑,心中的石头悄然落地,轻松地说道:“少赔点不好吗?咱们家没那么大压力了。”
很快,老妈的眉头又轻轻皱起,疑惑地自言自语:“但是我没搞清楚,之前他们那么强硬,怎么突然就放低要求了。”
此时,杜璨轻步上前,递给母亲一杯温水,温和地说:“妈,你有所不知,这次多亏了我哥。”
老妈惊奇的看向我,“杜琰,你是让他们这么做的!你怎么做到的?”
我故作轻松,耸了耸肩,语气淡然:“我不道啊,我只是跟他们谈了这事,一开始他们死活不同意。后来可能是关帝圣君托梦惩罚他们了,他们害怕,所以这样做。”
老妈摇了摇头,嘴角挂着宽容的微笑:“瞎说,我看是他们良心发现了,觉得我们一家够可怜的,所以降低了要求。”
我为老妈的天真感到无语,世上哪有那么多好心人,再善良的人面对二十万也会动摇,更何况老壁灯他们根本就是流氓。
不管怎么样,家里的事解决了。父母原本借到10万,赔给老壁灯8万,还有2万还回去,以后有钱在把8万也还了。
老妈说她工作一天,浑身酸痛,休息片刻便去洗澡了。杜璨现在没有了威胁,下星期就能回学校了,所以现在在自己房间专心复习(但愿是真的)。老爸无所事事的打开电视,躺倒沙发上,和往常一样的面无表情。
我也没事做,趁着安静时刻,去阳台抽根烟。
夜色如墨,星光点点,我站在阳台上,手肘倚着窗檐,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我自18岁开始抽烟,至今已有六年矣。除了心情烦躁或情绪低落的时候急需尼古丁的麻痹,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抽烟。
我看向天空,皎洁的月亮旁边多多少少都会有乌云磨蹭她的边角,天与地的边界总会有一闪一闪的大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显眼。所以我之所以抽烟,可能是因为我扮演的就是一个抽烟的角色,这栋楼居住千奇百怪的众生,寂寞的阳台总需要一个抽烟的人来点缀它的纷繁复杂。
老爸这时走来,拿着一个水瓢给安置在窗前的吊兰浇水。那盆吊兰应该是新买的,因为以前那盆吊兰,在我离家出去上班之前就已经有枯萎的迹象,现在不可能保养的那么好。
老爸问我:“最近怎么回家这么频繁?”
老爸是个严肃且不善言辞的人,哪有人对儿子说这种话。我相信他没有嫌弃我要赶我走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吐槽道:“多回家看看你不好吗?我虽然赚不到大钱,但起码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不拖累你们。”
老爸沉默好久,把水瓢里的水围绕花盆内侧顺时针全部浇灌,然后轻轻把水瓢挂在墙上的贴钩,和我并排倚在窗前,语气生硬的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背后搞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