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我躺在床的一侧,被窝另一边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让这个房间看起来不像是一种孤独。我又失眠了,寐难成梦,我焦虑的睁开眼睛,等待几秒后,适应了黑暗,我渐渐的能模糊的看见房间里的场景。
侧过头,钟茗侧身握在一旁,瀑布般的长发倾泻于枕套和床单。静谧的月光投机取巧的钻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的身上形成一道银白的光泽。于是乎,她隐秘在缕缕青丝内的肩膀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便成了这个房间最耀眼的东西。
一般在这个时候,我会去阳台幽幽的点上一支烟,我很想用力吮吸这个夜,像饕餮一样贪吃这个宇宙。
但这样做未免太明目张胆,毕竟她就睡在我的身旁,像枚定时炸弹。可能我一个起身,她就会被惊醒,然后闻到烟味,我和她之间不切实际的奔赴也就结束了。
所以我只能打消念头,强忍着膨胀的郁闷,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动不动、冷冷清清。
约莫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睡着了,反正这天晚上我很难受,我难受的时候容易怒火,再加上戒断反应,我会有一种站起来砸东西的冲动。阻止我无济于事破坏的是我的克制,我生怕惊动身旁的尤物,她把她最好的一面留给了我,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促使我进步,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让她难过。
次日醒来,阳光带着几分慵懒,从窗帘的缝隙中挤入,洒在空荡的床上,那片凹陷的床单,却没有温度。
我轻轻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解手时卫生间的地面还残留着水渍,应该是钟茗晨跑回来洗澡留下的。她这天没有叫我起床,或许她也想让我休息吧。
简单洗漱,我在家附近的小吃店随随便便吃碗馄饨,回到家刷手机看小说,就这样度过了一个上午,还不是很饿。
慵懒颓废的我在过了12点后,骑着电瓶车去菜场买点菜,总觉得买菜、洗菜、切菜、炒菜,时间差不多了我总该饿了。但最后一盘摆在桌上发出铿当的脆响,我依旧引不起饥饿感。
于是我坐在饭桌前,筷子敲了又敲,撑着下巴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杰作发呆。一个等饥饿感到来的人,守着一荤一素,这究竟是荒诞还是可笑。下午两点半,我扒几口饭,走流程的夹夹几片白菜在口里,然后匆匆放进冰箱。
我要去“昔梦”,没事做就去“昔梦”,那里会让我的游手好闲标上文艺的标签,在那里我会觉得自己是文青而不是闲人。
下午三点十二分,骑着电瓶车穿梭在午后慵懒的风中,停靠在喧嚣城市中的一隅宁静,仿佛时间在那里变得缓慢。
推开门,熟悉的柠檬清香与淡淡油墨交织袭来。我一早就笃定杜璨会在这里,他一个比我还游手好闲的人在任何时间都有可能出现在这。我猜他会在下午人少的时候过来,这样他可以和蓓蓓谈笑风生。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来的时候,除了开门的轻微“咔哒”,第一传入耳朵的就是一个青涩的男声和一个甜美的女声。
杜璨:“我那会儿上课看手机,我把手机夹在文具袋里假装在写作业,老师一次都没发现过。”
蓓蓓:“不会吧,有没有可能是你们老师觉得你成绩好,就没管你。”
杜璨:“那不至于,老师或许不会管,但年级主任一定会管,但他一次都没逮到我,这说明是我藏得够深。”
蓓蓓:“哈哈,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