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这吴世宝便与当初拉了他一把的廖伯申一直关系莫逆,交往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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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接待的都是自家亲戚,廖三太太也未有打扮得特别隆重,只穿了身家常的色丁绸裙袍,拿珍珠卡子随意挽着头发。
几人围坐着喝茶闲聊了到了半下午,廖家的几个表姊妹便有些坐不住了,小声撺掇着张瑞宁要出去花园打网球。
几个年轻姑娘互视一眼,立即分散出击,拉着各自长辈歪缠一阵终于得了首肯,欢天喜地地便要出门,却被廖三太太叫住。
廖三太太回头问张怀月,“你要不要一块去,你如今年纪也不大,跟着我们这些婆姨娘娘们说话也怪闷的吧?”
张怀月腼腆一笑,“哪里就闷了,我就喜欢听婶娘们讲讲外头的大事小情,也能长长见识,婶娘们别嫌我烦就好。”
她随即又笑吟吟看向那几个凑在一处互咬耳朵的小姑娘,“况且我网球打得也不好,还是不要跟去坏妹妹们的兴致了。”
见她是真心推辞,廖三太太也不勉强,打发了几个丫头出去玩,便把张怀月拉到跟前,牵着她的手往女主人的更衣室方向而去,“一大早的起来,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梳理一番,念辰你一向眼光好,陪着我好好选件衣裳。”
招呼几位娘家嫂子继续闲坐,廖三太太便施施然地携着张怀月进了里间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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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至梳妆台前,廖三太太打发走了更衣室里的几个女佣人,这才把张怀月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她:“今天这是怎么了,看你一脸的心事重重。”
廖三太太何等样人,打眼一瞧便知张怀月今日心中有事。
她对这个外侄女是真心笼络,自然是要制造机会详细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怀月一开始还表现出犹豫迟疑,被廖三太太追问久了,这才露出来一点委屈之色。
“老方这几日时常晚归,有几回甚至是夜不归宿。”张怀月脸上显出哀怨之色,“本来这也没什么,他工作忙,侄女我也理解,只是这几日予他收拾衣物时,竟在他衣领上边闻到了不认得的香水气味。”
闻听此言,廖三太太也紧张了起来,“那你可是亲眼瞧见他与哪个女人暗地厮混了?”
“那倒没有,”张怀月摇头,但却恨恨地道:“可是那衣裳上头的香味一闻便知,绝对是哪个野女人留下的,不会有错!”
“唉——你这孩子,话也不说清楚,吓我一跳。”廖三太太拍了拍胸口,嗔怪道,“就这点事也值得你急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