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如暴怒的猛兽般疯狂拍打着窗户,仿佛要将这屋子整个掀翻。
南宫悦全然不顾这恶劣至极的天气,心急火燎地立刻打开邮包。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本黄色画报的封面,一位迷人的东方女郎正做着极其性感且下流的动作。
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瞬间让她的心狠狠一揪,可她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愿相信这就是白芳。
她双手颤抖着将画报推到一旁,哆哆嗦嗦地取出一本录像带放进机子里,然后颤抖着打开电视。
这本带子的中文译名是《床上的东方少女》。
屏幕上,两个欧洲男子和一个亚洲女子正在进行着令人作呕、不堪入目的表演。
女子夸张地呻吟、叫喊着,脸上呈现出一副如痴如醉、欲死欲活的放浪表情。
南宫悦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屏幕上的女子就是白芳,但她仍然死死地盯着那裸体女子的左肩部,仿佛在等待着最后一丝奇迹。
终于,她看到了那颗犹如噩梦般的绿豆大的黑痣。
是白芳,确定无疑了。
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痛苦地垂下了头,无力地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瘫软地靠在沙发上,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
此刻的她,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眼神空洞无神,满脸的绝望和痛苦。
窗外的风雨愈发肆虐狂暴,仿佛在为她的悲痛呼号咆哮。
她的内心难受得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反复切割,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夏木楚和方白云说过的那些话:
“尤其是女人,靠别人那种礼节性的尊重,半文不值,摆出多少潇洒也是花架子。”
“这类傻大姐运气好的不多,似乎她们是生物链的一部分,正好迎合食肉动物的需要。”
许久之后,
南宫悦的心情总算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抹去满脸的泪水,颤抖着从邮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白芳和罗松两个人的背景材料,文字是用电脑精心打印的。
白芳于一九九三年一月在冰天雪地的盛京与罗松相遇相识。
那时的盛京,漫天飞雪,寒风凛冽刺骨,却未能冷却白芳那颗被幻想填满的心。
罗松以帮助出国和到法国后结婚为诱人的诱饵,并用种种卑鄙的假签证等手段成功骗取了白芳的信任。
同年六月,
骄阳似火,白芳满怀憧憬地携带十万龙腾币和大量物品乘飞机抵达昆明。
按照罗松的要求,他们以兄妹相称,只因还有两个同样怀揣着美好梦想的少女也将跟随他一同出国。
然而,出国的路线并非她们所幻想的那般乘坐飞机直达法国,而是搭乘着颠簸摇晃的火车一路开进中缅边境的景洪县。
那个夜晚,月亮被厚重的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们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胆战心惊地摸索前行,并于当晚冒险通过中缅边境线,经过一夜惊心动魄的行驶,最终抵达了位于金三角地区那个名叫“色拉”的偏僻小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