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的讲述瞬间让长卿敏感起来,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好奇苏承接下来会如何说。
“我知道,你一定很在意梅菈也得了脑癌这件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说明白,我能把这件事情和你联系到一起,肯定不止因为你们都患有脑癌这么简单,否则全世界患了脑癌的岂不是都有蹊跷。”
苏承说着,有些感慨道。
“我能把你们联系到一起,自然是因为你们二人之间,有着非常多的相似之处,我一样一样的说。”
“首先,梅菈的精神状态变得极其不稳定,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起初我只当这是正常的病理现象,因为脑癌晚期患者确实可能会伴随着幻觉,但直到我发现她一直在对着她记录的笔记说话时,我意识到不对劲。”
“前面我说过,梅菈是我的师姐,不过她也就比我多学习了一年而已,还远达不到独当一面的程度,我只管跑跑腿,她比我稍强一点,负责整理记录的工作。”
“但不管她再如何整理记录,都不该和自己的笔记本达到那么一种亲密无间的地步,那笔记本简直比她的亲老公还亲,就不正常。”
“于是我有一次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翻阅了一下她的记录,便察觉到了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那笔记本看似一切平常,只是详实记录了我们三人的调查方向,行动轨迹,关于案件的详情,以及不同物品的介绍。”
“可当我看到一处记录之后,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起初我只是一扫而过,还没注意,那处记录只是交代了我们三人刚刚开始调查之时,的琐碎线索,包括邪教徒的行动,涉案人员的背景,有关邪教的种种猜测,以及他们所信奉的邪神形象。”
听到此处,长卿猛然警觉。
看到长卿表情的变化,苏承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一支。
“是的,梅菈在笔记上用手绘的形式画出了那所谓玛木尔杜斯格利亚的形象,虽然我和她都有一定的绘画基础,这些是必修课,但她的水平我大致了解,笔记本上所画的那尊邪神已经远超出了她的水平,简直是大师级的水准。”
“笔记上画的那尊邪神活灵活现,简直和我在照片里见到的那座已经损毁的雕塑如出一辙,邪恶,扭曲,混乱。”
“我去找导师求证,因为我敢保证除了我和他以及参与调查的警员之外,没人见过那尊邪神的真容,警员们是见到了雕像全貌,我和导师看的是照片,可照片立刻就被导师烧毁了,梅菈应该绝对没见过它的样子才对。”
“果然,我和导师再三验证,梅菈确实绝对没有见过雕像的样貌,她更不可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我们三个人调查的时候几乎都在一起,况且那些邪教徒大多疯疯癫癫根本连话都说不明白,警员们对于那雕像也是尽量闭口不谈,谁会和她讲这些?”
“于是我去询问梅菈,那时她还有许多清醒的时候,意识也很清晰,逻辑也在线,我趁机展开调查,发现梅菈的说法却更加诡异。”
“梅菈表示,她见到了那邪神,就在我们调查时,她亲眼所见。”
“那时我无法确定是不是她因为脑癌而产生的幻觉,因为据她描述,她就是在我们询问威尔逊画家时,看到了那尊邪神。”
苏承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开口即忘,想了想他只能猛吸了一口烟,而后皱了皱眉,从身后的背包中翻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