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邓虎身中了好几箭,命大没死,本来还吊着一口气,但送回来没来得及,刚抬进营门就咽了气。”
“邓校尉就把他弟弟手下那十几个人,都绑起来吊着打了。”
甘宁点了点头“原来是泄愤呐,难怪!”
另一名卫兵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弟弟命贵,我们袍泽弟兄的命就贱了?”
“幸好我们没在他们兄弟俩手下当差,不然死都是冤屈死的。”
“这些个将校,真拿咱们不当人!”甘宁附和道。
“你们进去机灵点,别撞他手上了。”
卫兵这才转过头,看了甘宁一眼。
甘宁外边只穿着一件布衣,看不出身份。
卫兵也没多想,今晚从夏口大营逃回来的很多同袍,兵器和外甲都被袁军缴获了。
“喏,那边是后寨,你们去那边领新的兵甲,领完后去右边,那边都是空营房,凑合睡会儿。”
“明天还有大阵仗呢!”
甘宁脸上堆笑,连连点头“多谢,多谢兄弟!”
说罢一招手,身后五十名袁兵便鱼贯而入。
“哎,等等!”卫兵又喊住甘宁。
甘宁眼中凶光毕露,手腕一抖,两只袖子里的短刃就落在了手心。
转过头,甘宁换成了一副不解的样子,道“两位兄弟还有何事?”
卫兵“领新的兵甲要登记造册,还要队率以上的画押,你们的队率都伯在不?”
甘宁隐秘地将短刃收了回去,笑呵呵道“我就是!”
“你?”
甘宁肯定地点点头“陈就陈校尉你们认识不?”
卫兵“当然认识,谁不认识陈校尉啊!”
甘宁“那我不是陈校尉。”
卫兵“你这不说废话么?”
甘宁“张硕张军侯你们认识不?”
两名卫兵对视了一眼“听过,但没见过。”
甘宁点了点头“我就是张硕。”
两个卫兵一齐瞪大了双眼“你是张硕张军侯?”
甘宁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撑道“怎么了,不相信?难道你们俩想看我的军符啊?”
两个卫兵一齐摇了摇头,又连忙俯首道“我等不敢!”
甘宁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甘宁刚一走,卫兵甲就拉了一把卫兵乙,小声问道“我没听错吧,他说他是张硕?”
“他就是邓校尉刚才一直喊着要杀了为他弟弟陪葬的张硕?”
卫兵乙脸上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没想到他还敢回来?”
看着甘宁逐渐远去的背影,卫兵乙又啐了一口唾沫“算了,管他作甚?”
“这些个军侯将校,没一个好东西,咱们一个个有今天没明天的,操心他们干甚?”
……
“你们这些草包饭桶,为什么中箭的不是你们,而是我弟弟?”
“一船子人,就我弟弟一人中箭了,你们一个个却好好的?”
“你们怎么保护的我弟弟?”
校场上,邓龙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每骂一声,就挥出几大鞭子。
那十几名邓虎的手下,此时被扒得一丝不挂,头朝地脚朝天,被倒吊在木桩上。
“我弟弟死了,你们还细皮嫩肉!”
邓龙状似疯癫,不停地挥甩皮鞭,将这些人打得皮开肉绽。
一众江夏将卒围着周围,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借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邓龙鞭挞士卒上,甘宁带着袁兵们,很容易就避开了众人耳目,来到了后寨。
映入眼前的,是数十座圆筒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