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定下来了,后天便拔营出发,去泾县讨伐太史慈!”
“明天张都尉就会当众宣布此事!”
众人一片哗然,差点没炸开锅。
“什么?真要去打仗?”
一个伍长露出吃惊的神色。
“他们才到丹阳几天,就要我们给他拼死拼活,把我们当什么了?”
另一个屯长愤忿不满道。
“咱们这些丘八,在人家汝南袁氏眼里,跟草芥有什么区别?”
一名队率阴阳怪气道。
“陈军侯,此事当真吗?”
众人中还是有人不信。
陈军侯给了怀疑者一个白眼:“怎么,你不信我?”
“我和其他十五位军侯,刚从张都尉的营帐出来,我会传假消息给你们?”
“在下不敢!”
怀疑者连忙低头告罪。
陈军侯没空和他计较,又扫了一遍众人:“我来这里,就是想看诸位什么意思?”
在场的军官平时大都骄横无比,此时却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吭第一声。
军法森严,聚众哗变者,首恶必诛三族。
自然没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陈军侯心里冷哼一声,暗骂这些人都是不成器的废物。
“咳咳~”陈军侯打破了尴尬,又补了一句:“前几天我收到徐将军派人捎来的口信,他说只要咱们回吴郡,就让孙将军重新招纳我们为吴郡郡兵。”
“有不想再从军的,也可以归乡继续务农,朱太守还会给每人多分两亩田地。”
陈军侯口中的徐将军,正是孙策帐下偏将军徐琨。
帐内众人都是吴郡人,是许贡的旧部出身。在投降孙策后,曾被调拨给徐琨作部卒。
徐氏是吴郡的豪族,而徐琨早年随孙坚征战,素有人望,又是孙策的表兄。陈军侯把他搬了出来,众人立刻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什么?孙将军还会再接纳我们?”
“回家务农还能多分两亩地?”
“废话,我早就说过了,当初孙将军也不愿意把我们送出去,只是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没办法。”
“还是孙将军和朱太守好啊,当时咱们的运气怎么那么差,抽签偏偏抽中我们!”
众人有了退路,心思也活泛起来。
最终还是刚才那个愤忿不满的屯长按耐不住情绪,第一个站了出来:“要我说,反了算了!”
他这一说,立刻有附和者道:“就是,在这穷山僻壤的臭地方,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还要给人拼死拼活,凭什么?”
“不如杀了那个姓张的,反出营去,咱们一起回吴郡老家!”
“反了!反了!”
“……”
眼见众人都有了反心,陈军侯立刻拍板道:“既然众意如此,此事就定下了!”
“来人,取碗来!”
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水碗递了过来,陈军侯带头咬破手指,将血滴入碗中。
帐内众人也一个接一个滴血入碗,表明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