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使酒骂座——灌夫(1 / 2)

灌夫,字仲孺,颍川郡颍阴人,西汉时期官员,本姓张,因父亲张孟曾为颍阴侯灌婴家臣,赐姓灌。吴楚七国之乱之时,率领一千人跟随父亲灌孟从军,立下军功被封为中郎将,父亲战死,灌夫不肯返乡葬父,以勇猛闻名。后来,汉景帝任命灌夫为代国宰相。汉武帝即位,认为淮阳是天下军事要地,故改命为淮阳太守,入京,担任太仆。灌夫与长乐宫卫尉窦甫饮酒,酒后殴打窦甫,窦甫是窦太后的兄弟,汉武帝怕太后斩杀灌夫,改任他为燕国宰相。

几年后,犯法免官,以百姓身份在长安居住。灌夫尚游侠,家产数千万,食客每日数十百人,横暴颍川郡。交好魏其侯窦婴,后来在丞相田蚡的婚宴上,因田蚡、程不识和灌婴本家的灌贤看不起他与窦婴,灌夫痛骂诸人,因此论不敬之罪,被斩杀,更因族人横暴被灭族。

灌夫,父亲是张孟,曾经做过颍阴侯灌婴的家臣,受到灌婴的宠信,便推荐他,官至二千石级,所以用灌氏家的姓叫灌孟。吴楚叛乱时,颍阴侯灌何担任将军,是太尉周亚夫的部下,他向太尉推荐灌孟担任校尉。灌夫带领一千人与父亲一起从军,灌孟年纪已经老了,颍阴侯勉强推荐他,所以灌孟郁郁不得志,每逢作战时,常常攻击叛军的坚固的阵地,因而战死在吴军中。

按照当时军法的规定,父子一起从军参战,有一个为国战死,未死者可以护送灵柩回来。但灌夫不肯随同父亲的灵柩回去,他慷慨激昂地表示:“希望斩取吴王或者吴国将军的头,以替父亲报仇。”于是,灌夫披上铠甲,手拿戈戟,召集了军中与他素来有交情又愿意跟他同去的勇士几十个人,等到走出军门,没有人敢再前进,只有两人和灌夫属下的奴隶共十多个骑兵飞奔冲入吴军中,一直到达吴军的将旗之下,杀死杀伤吴军几十人。不能再继续前进了,又飞马返回汉军营地,所带去的奴隶全都战死了,只有他一人回来。

灌夫身上受重创十多处,恰好有名贵的良药,所以才得不死,灌夫的创伤稍稍好转,又向将军请求说:“我现在更加了解吴军营垒中路径曲折,请您让我再回去。”将军认为他勇敢而有义气,恐怕灌夫战死,便向太尉周亚夫报告,太尉便坚决地阻止了他,等到吴军被攻破,灌夫也因此名闻天下。颍阴侯把灌夫的情况向汉景帝汇报了,汉景帝就任命灌夫担任中郎将,过了几个月,因为犯法而丢了官。后来,到长安安了家,长安城中的许多显贵没有不称赞他的。

汉景帝驾崩,太子刘彻即位,为汉武帝,汉武帝认为淮阳是天下的交通枢纽,必须驻扎强大的兵力加以防守,因此调任灌夫担任淮阳太守。灌夫与长乐卫尉窦甫喝酒,灌夫喝醉了,打了窦甫。窦甫,窦太后的兄弟,皇上恐怕窦太后杀灌夫,调派他担任了燕国国相。几年以后,又因犯法丢官,闲居在长安家中。

灌夫家中职累的资产有几千万,每天的食客少则几十,多则近百。为了在田园中修筑堤塘,灌溉农田,他的宗族和宾客扩张权势,垄断利益,在颍川一带横行霸道。颍川的儿童于是作歌唱道:“颍水清清,灌氏安宁;颍水浑浊,灌氏灭族。”

灌夫闲居在家虽然富有,但失去了权势,达官贵人及一般宾客逐渐减少。等到魏其侯窦婴失去权势,也想依靠灌夫去报复那些平日仰慕自己,失势后又抛弃了自己的人。灌夫也想依靠窦婴去结交列侯和皇族以抬高自己的名声,两人互相援引借重,他们的交往就如同父子之间那样密切,彼此情投意合,没有嫌忌,只恨相知太晚了。

灌夫在服丧期内去拜访田蚡,田蚡随口说:“我想和你一起去拜访魏其侯,恰值你现在服丧不便前往。”灌夫说:“您竟肯屈驾光临魏其侯,我灌夫怎敢因为服丧而推辞呢!请允许我告诉魏其侯设置帷帐,备办酒席,您明天早点光临。”田蚡答应了。灌夫详细地告诉了窦婴,就像他对田蚡所说的那样。窦婴和他的夫人特地多买了肉和酒,连夜打扫房子,布置帷帐,准备酒宴,一直忙到天亮。

天刚亮,就让府中管事的人在宅前伺候,等到中午,不见田蚡到来,窦婴对灌夫说:“丞相难道忘记了这件事?”灌夫很不高兴,说:“我灌夫不嫌丧服在身而应他之约,他应该来。”于是,便驾车,亲自前往迎接田蚡。田蚡之前只不过开玩笑似地答应了灌夫,实在没有打算来赴宴的意思,等到灌夫来到门前,田蚡还在睡觉。于是,灌夫进门去见他,说:“将军昨天幸蒙答应拜访魏其侯,魏其侯夫妇备办了酒食,从早晨到现在,没敢吃一点东西。”田蚡装作惊讶地道歉说:“我昨天喝醉了,忘记了跟你说的话。”便驾车前往,但又走得很慢,灌夫更加生气。等到喝酒喝醉了,灌夫舞蹈了一番,舞毕邀请田蚡,田蚡竟不起身,灌夫在酒宴上用话讽刺他,窦婴便扶灌夫离去,向田蚡表示了歉意,田蚡一直喝到天黑,尽欢才离去。

田蚡曾经派籍福去索取魏其侯在城南的田地,窦婴大为怨恨地说:“我虽然被废弃不用,将军虽然显贵,怎么可以仗势硬夺我的田地呢!”不答应。灌夫听说后,也生气,大骂籍福,籍福不愿两人有隔阂,就自己编造了好话向田蚡道歉说:“魏其侯年事已高,就快死了,还不能忍耐吗,姑且等待着吧!”不久,田蚡听说窦婴和灌夫实际是愤怒而不肯让给田地,也很生气地说:“魏其侯的儿子曾经杀人,我救了他的命。我服事魏其侯没有不听从他的,为什么他竟舍不得这几顷田地?再说灌夫为什么要干预呢?我不敢再要这块田地了!”田蚡从此十分怨恨灌夫、窦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