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体液信息我们已经提取,等法医那边出消息,第一时间跟你的比对。”范世谙领林朗出门。
“谢谢,我也是为了个安心。”林朗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和别人说,“昨天我还收到他的汇款信息,也许就是布标相似而已。”
“再见,谢谢!”林朗再次跟他们道谢,这才和邵希携手出门。
布标确实不能证明什么。
一个泰迪熊布标,十几年前在孩子圈里很受欢迎,基本人手一个,或贴在书包上,或贴在衣服上。
但鲜少有成人愿意戴这种布标,毕竟太过幼稚。
死者能贴身携带,想必是个很顾家的好爸爸。
范世谙和汪淼并肩而立,目送车驶离警局。
“有什么想法?”
“只是有些感叹,父子和父子之间,差别很大。”
范世谙知道他有感而发,难得没有刺他,反而问起他的将来,“后续你有什么安排?不会等着坐吃山空吧?”
“也挺好!”汪淼笑了,“26年以来一步不停,休息了3年,再提工作,提不起半点兴致。”
范世谙知道他不是说笑,以他之前积累的财富,富足过一辈子已经绰绰有余。
“你真的甘心?三年前的真相就真不找了?”他握紧拳头,静等汪淼回复。
如果他的回答是不找,这拳他保证,一定会落在那张斯文的脸上。
“没停止过。”汪淼望天,清明的双眸,难得暗下来,“只是毫无头绪而已。”
范世谙握紧的拳头一点点放松。
“当年你也知道,留在实验室的线索不多,唯一一个幸存者成了植物人,现在还没醒。”
“我?”汪淼自嘲一笑,“没有半点当年的记忆。”
“再说警局不是也封存了档案,找真相何其艰难。”
听到这话,范世谙沉默了,他盯着天边的晚霞,没接话。
“事情讲清楚,人也送到,我也该回了。”汪淼侧头看他,“你们恐怕要辛苦一阵,匹配不上死者信息,又是一桩悬案。”
“走了。”汪淼走下楼梯,背对着他挥手,“抓紧时间眯一会。”
范世谙收回视线后,再看前方,汪淼已经拦下一辆车钻进去。
……
范世谙刚进二大队办公室,史泰就冲过来,及时在门口刹住车,声音已经嘶哑,“老大,我错了。”
“都打完了?”
“没有。”史泰本就不英俊的脸皱得跟苦瓜一样,看着更丑了,“你是不知道这有多不容易。”
“世上哪有容易的事,接着打。”
史泰偏头看一眼罗莉,见她使了个眼色,立马剖析内心,“我知道,我冲动、没耐心、做事不过脑,从现在开始我改。”
“好,听到了,继续打。”范世谙拨开史泰扒着他的手,“明早8点前,我希望结果摆在眼前。”
“罗莉。”
罗莉站起来大声应,“到。”
“痕检那里出结果了吗?”
“有,包裹的布料有结果了。”
罗莉取过一份文件,摊开。
两张照片,一张是破碎的衣物复原照,一张是一块布的复原照。
“根据痕检那边复原的信息,一套是死者身前穿着的衣物,因为穿着短袖的原因,推测死亡时间是夏天。”
“这块长3米宽2.5米的布,痕检跟市面上大部分面料进行对比,初步推测是窗帘。”
罗莉合上文件,交给范世谙,“现在只得到这些信息,还有林朗提的那个泰迪熊布贴,因为面料厚实,没怎么损坏,不过提取不到有用信息。”
“窗帘。”范世谙取出照片,“碎屑大部分在哪里发现?”
“初步推测是包裹着死者,因为有一部分窗帘被压在骸骨下,但具体要等他们模拟后,才能出最终结果。”
“包裹。”范世谙点点照片上初见窗帘雏形的碎布条,“也就是说,花园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死者可能是从其它地方转移过来的。”
这就给本就不明朗的案子,又蒙上一层纱,更加艰难了。
“范队,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接下去该怎么办?”
“等。”范世谙放回照片,“等法医那边出dNA结果,能和现有失踪人口对上最好。”
“如果对不上…”
他隐去后面的话没说,恐怕又要成一桩封进档案的悬案。
“结果一时半会出不来,罗莉,昨晚一晚没合眼,先回去睡。”
范世谙拿起车钥匙,“走吧,我送你一程。”
史泰红着眼转过身,嗓子已经彻底哑了,“老大,我呢?”
回答他的是范世谙贴心开了一盏灯,末了冷酷留下一句话,“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