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的反应出乎关佳明意料外,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不常来,来这里一年多,连今天,只见过4次。”
“其中3次,还是这三个多月见的。”
“这三个多月?”汪淼重复他的话,“模仿你手法,被杀的两个死者是什么时候死的?”
汪淼当然知道,这些档案里都有记录。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他这一问,关佳明倒是愣住了,他仔细回忆徐家殷出现的每一个时间段。
想的越仔细,脸上的表情就越惊愕,直到最后不敢置信问,“你怀疑这些人都是徐家殷杀的?”
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关佳明自觉对这个精神病院还是十分了解的。
除了员工不好惹、病人时不时做不合常理的事,比如假装自己是蘑菇,需要营养来浇灌,会有病友配合,给他浇上新鲜出炉的有机肥。
比如某天半夜不睡觉,奔走在走廊上,歇斯底里地警告:丧尸围城了,大家快跑。
……
除却这些病人匪夷所思的操作,关佳明对这里还是挺满意的,要是没有那些令他时不时冒冷汗,且时不时会感到浑身无力的药。
那就更完美了。
现在突然被告知,他们都是被养在猪圈里的肉猪,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全凭肉厂老板心情。
关佳明第一次有了逃离这里的强烈念头。
汪淼看懂他脸上的表情,重新淡然地捧起书,没有安慰,也没有询问,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屏蔽了外界一切信息。
直到高歌芝念出他的名字,“47号,汪淼。”
“请坐,汪淼。”徐家殷笑着指对面椅子,他看一眼手中的基本信息,再次抬头,“你的名字很耳熟。”
“是吗?”汪淼轻笑,“比较大众,没有您名字寓意好。”
“抑郁症。”徐家殷念出病因那一栏,“长期高压工作,压力过大,且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故而给自己施加自身能承受的压力。”
他称赞道,“这个描述很专业。”
“我也这么觉得。”汪淼跟着点头。
他就这么保持微笑,坐在椅子上,徐家殷提出一点,他也非常捧场地附和。
直到念完病例上的所有文字,徐家殷脸上的笑越来越淡,平和的面容,出现点点怒容,终于他重重将病例拍在桌上,“汪大心理学家,你不是人格分裂吗?”
“什么时候病好了?又得抑郁症了?”
此时的徐家殷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骇的站在一旁的高歌芝愣在当场。
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扬着难看的笑容,道,“徐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蠢货。”徐家殷丝毫不顾及还有外人在场劈头盖脸骂,“混进来一个人,你一点察觉也没有,干什么吃的?”
他又觉简简单单的骂,心里那口气还是下不去,抄起桌上一叠整理进文件夹里的病例,兜头盖脑砸过去。
尖锐的一角,正中高歌芝额头,鲜血流下来,他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但当他转头看汪淼淡然坐在椅子上,就像个观看猩猩打架的游客,淡定又自得。
刚压下去的怒意,再次迸发,甚至比刚才还要强烈。
他冲汪淼扯出一个恶毒的笑,“叫人,带他去享受享受老虎椅。”
“要用最上档次的礼仪,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