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只是冲他淡淡笑了笑,退开一步,露出身后的范世谙。
“具体你要问范队,警队和检察院的规章制度我不熟悉。”
闻言,白墨的脸一下就垮了。
“来了。”徐明明满面笑容地冲两人打招呼,“人就交给你们了,我负责善后。”
关门前还不忘叫一句,“忙完了,请你们吃饭,一个都不许跑。”
“范队,我没有精神病,真的,那个报告是假的。”
门刚关上,白墨就迫不及待交代事情的始末。
他任职的培训机构,一年会抽出一两天时间,安排员工进行心理咨询。
按他们的说法,是为了保障员工的心理健康。
毕竟好的身体,才是培训班长长久久开下去的基础。
白墨是培训班的老员工了,每年的心理咨询他都借故没去。
直到今年,家里催得紧,他自己年龄大了,心里烦躁,真怕心理出问题,也就顺势去了培训班固定的心理咨询室。
结果被问了一堆问题后,那个心理咨询师大笔一挥,就给他定了性:躁郁症。
还开了几瓶药给他。
“当时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只是心情有点不畅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确诊了。”
“你吃药了?”范世谙边听边记录。
白墨愣了下,不好意思点点头,“吃了一次,不过觉得浑身难受,就停了。
“后来,我问了几个同事,发现凡是去了那个心理咨询室的都确诊了各种精神病。也开了药。”
“我也就悄悄放在心上,再也没吃药。”
听到这,范世谙搞明白了,当时从白墨家搜出来那些药的来源。
“直到你杀了两个人,被警方抓获,突然想起有报告,有药,将计就计,就假装自己是精神病人?”
白墨沉默,在精神病院待了一个多月,每日只能在那么小的空间里活动,他已经后悔了。
男人最大的痛,不举,现在于他而言,只是个难以启齿的小病而已。
大不了这辈子孤独终老,但能畅游在青山绿水之间。
现在…
“我对不起思诺和春燕,春燕父母提出的赔偿金额,麻烦你们帮我转告我接受,不用他们写谅解书,是我自愿的。”
“至于我的母亲,麻烦你们帮我转告,把我在Y市郊区买的那套房,卖了吧。”
“再加上银行卡里的存款,够赔偿了。”
好家伙,还藏了一手。
当时法院判赔,白墨母亲在法院外一通哭,直嚷嚷自己没钱,难道是要她拿那点保命的退休工资赔吗?那不等于要她的命吗?
白墨名下又没多少存款,法院通知了银行冻结,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敢情藏那么深。
审讯完白墨后,范世谙长长吐出一口气,将心里的郁气吐出。
难怪师父说,做刑警这行越久,心会越硬。
不硬不行啊,人世间所有的恶,在这一行基本都能体会一遍。
“你怎么想的?怎么想让他回监狱?”
在范世谙看,死刑才是对他也是对死者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