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求闻认真仔细看过每一个人的脸,然后郑重摇头,“抱歉警官,我从没见过。”
最近也是8年前的案子,这么多年没人抓他,抵死不认也正常。
连环凶犯从来都不是一次认下所有案件,而是一个个逐个攻破的,耗费时间还不短。
据警方现有记录,从抓到疑犯,到最后疑犯承认所有案件皆出自他手,审讯所用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有35天。
不过现在…
“接下来交给你了?”
范世谙递给汪淼,刑求闻的资料,“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汪淼快速扫一遍,递还给他,走到审讯椅前,语气温和道,“我陪你聊聊案子以外的事吧。”
刑求闻看他走近,下意识往审讯椅上靠。
喉咙处的疤好像有点疼,他咽了咽口水,这人是个硬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这人,好像跟刚才那个悍然出击的人,气质上截然不同。
但直觉告诉他:同样危险。
汪淼忽略他的小动作,确保自己在他视线范围内,自顾自道,“5岁被拐走,有记忆了吧?”
“你的养父母家是当地顶顶富裕的人家,一开始的恐惧后,被他们的诚意打动,也就慢慢忘了自己家在哪。”
“他们对你很好,好到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从没体验过的富裕生活,不再对你打骂而是温声劝导的养父母,你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刑求闻放松了警惕,听了他的话,眼里闪过不忿。
“幸福要是一直延续下去该多好。”
“可是。”汪淼突然提高了声音,“一年后,养父母家迎来了自己亲生的儿子,你被忽略了。”
他突然伸指点刑求闻,在他表情还没发生变化前,又骤然收回。
还来不及表达的情绪,突如其然被锁回去,刑求闻张嘴又闭嘴,眼神还未发生变化又戛然而止。
“亲生儿子,养子,该怎么抉择?”
“谁轻谁重?他们心里有决断了。”
刑求闻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怨恨。
“他们怎么对你了?不闻不问?”
汪淼的声音平平淡淡,就像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非打即骂?还是商量着怎么把你丢了?”
刑求闻被拷住放在桌面上的左手,骤然收紧。
“你想留下?”
指甲嵌进手心里。
“怎么留下?”
汪淼直起身体,走到离审讯桌不到5cm的位置停下。
“只要受伤了,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了?”
刑求闻听后,头骤然抬起一点,又低下。
不细心留意,恐怕就错过这个细微动作。
“要什么样的伤呢?”
汪淼伸指,滑过刑求闻包着绷带的手腕。
他反应剧烈地往后退,直到被审讯椅挡住去路,才意识到反应过激了。
很快,他的身体重新放松,保持头颅低垂的模样,似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这伤还必须是养父母造成的,会让他们一辈子愧疚,深深记在心里。”
“亲弟弟,那不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吗?”
“怎么做才不让他们起疑呢?”
汪淼点点审讯桌,“刑求闻,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