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要回一趟局里。”
范世谙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这里暂时就拜托给你了,尤其是罗莉,她一个姑娘在这,帮我多照看两分。”
“放心。”邵谦拍自己的胸脯保证,“少一根汗毛,你找我算账。”
......
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的严局,坐在椅子上,点着头打瞌睡。
等范世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他已经睡意全无,眉头更是一点点蹙起,缝之间都能夹一条苍蝇腿。
“就是这么个事,罗莉还在挖,看能不能找到更深的东西。”
严局仍然保持沉默。
范世谙也没催,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浓茶。
连夜开车回来,就眯了几分钟,他是真受不住了。
汪淼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里翻出块木板,投掷刀。
“笃笃笃...”一声声敲在严局心上,扰的他心烦意乱。
“能不能...”他张嘴就吼出来,抬头对上汪淼冰冷的眼神,声音立马低了几个度,“保持安静。”
“哦。”汪淼夹起木板,开门,“我去外面,你们好好商量。”
“他是怎么了?”严局指紧闭的门,“你们惹他了?”
见过汪洋几次,一直都绷着脸,虽然冷,但也没到结冻的程度。
“发生什么事了?”
范世谙扶额,头疼,“严局,这又是另一桩事,先说当下的,你什么态度?”
“世谙啊,省厅给了这案子,压根就没想有人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当时一看范世谙抽的案子,严局就知道了厅里的意思,这就是个凑数的。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大家心知肚明。
千算万算,是没算到真有人顺藤摸瓜摸着了。
这下好了,骑虎难下。
这案子在谁手上,都是个雷。
就看爆的时候是个什么死法。
“你给我点时间。”严局直揉额头,“都先回去吧,不是没到时间嘛!”
“等天一亮,我跟省厅通个气,摸一下他们的意思。”
“行!”范世谙干脆利落站起,“严局,那你继续睡。”
门刚打开。
走廊里就传来暴躁的吼声,“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剁什么肉,赶着投胎呢!”
严局住的房子是个老破小。
这么一声吼,全楼道的声控灯都亮了。
汪淼站在灯里,看一眼范世谙,淡定收起刀,插回刀鞘,“可以走了吗?”
“可以。”范世谙皱眉看已经辨不出原本模样的木板,“我把这东西还回去。”
刚放到里面。
严局抖着手指面目全非的木板,吼道,“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实木手刻棋盘,范世...”
范世谙干脆利落关上门,把最后一个字留在门里,加快脚步离开,经过汪淼的时候问,“还不走,等着赔钱吗?”
车驶离小区大门,范世谙通过后视镜看一眼,没发现人追出来,松一口气。
开过一个红绿灯路口,他问出了盘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这次,你是怎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