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出去十几米。
“呜呜...呜呜...”独属于警车的声音响起。
“妈的。”
坐在副驾的马楼骂了一句,看一眼身后。
退回去也没路下。
听警车的声音,离他们不远了。
小货车里塞满了还没完全调教成功的高货。
有几个听到警笛声,疯狂地拍打车门,被胶带捆住的嘴,发出呜呜呜声。
“楼哥,怎么办?”
车里的几个小弟慌了神,再不跑就没时间了。
马楼咬牙恨恨道,“走!”
他再看一眼,已经彻底乱起来的几个高货。打开副驾的门,冲进了树林里。
警车一路拉响警笛赶到时,只看到停在路上的小货车。
还有趴在小货车里,拍打车门,满含希冀看着他们的几个姑娘。
牛队稍一思量,就有了安排,“留一队人在这,其余人跟我上山。”
......
“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会从这里下?”
汪淼靠在树上,叼着根草问范世谙,“山那么大,他随便找哪个地方下都一样。”
“不一样。”范世谙也找了棵树往后一靠。
“按我多年的经验,除非有事先踩好点的路线,否则,最终会拐回大路上来。”
出来前,他还特意再次审问了刘龙,从他躲闪的目光里,明确这帮人,没有特意寻下山的路。
按一般人的逃跑路线,冬天,深山,只要不是真想死,都会沿着大道往下走。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野外探险家,在深山老林里也能摸清下山的路。
“在直觉这一点上,你不止不如汪淼,连汪妙也不如。”
范世谙跟着接了一句。
除了在武力囊括的范围内,直觉在线。
其它方面,汪洋跟普通人也差不多。
“呵,那个怂蛋。”汪淼冲天翻了个白眼,“也就嘴巴能说,其它什么拿得出手。”
听得出,他对汪淼积怨已久。
“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看不惯汪淼,本质上来说,你们是同一个人。”
“汪淼年少的时候被压着学过格斗你知道吗?”
“是吗?”范世谙一愣,这他倒是从没听说过。
“他被绑架,救回来后。阮茉莉就请了各路有名的师傅,教他各种格斗技巧。”
“他一上课就哭,阮茉莉没有心软,甚至要求师傅,不学就打,打到他愿意学为止。”
一个母亲,在儿子经历如此大的磨难。为了避免这类悲剧的发生,强按头学习防身本领,多正常的想法。
可汪淼就是学不会,他甚至害怕看见场馆里出现刀、棍、绳之类的东西。
因为这些,都在他被绑架的时候出现过,并且用在了他身上。
这样被强迫学格斗的日子过了一个月,汪淼甚至连蹲个马步都要哭上一场。
“不知道哪一天,我被推出来取代汪淼学习格斗。”
“一有格斗课,他就会缩进去,让我来替代。”
“这样过了差不多一年,我的格斗技巧越发娴熟,那些师父都没什么可以教我,也算学成出师的时候...”
汪淼闭上眼睛,迎上透过树枝,照进来的阳光,轻声道,“阮茉莉发现了异常。”
他睁开眼,看向树林深处,“我永远忘不了,她看我的复杂眼神。”
“再后来...”
“三年多前那场‘灾难’,我和妙妙重新出现。”
范世谙听到这,闭上眼,等眼里的悲痛没了后,又睁开,“所以你怀疑,汪淼的母亲,用了什么办法,让汪淼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如此就能解释,为什么汪洋拥有如此高超的格斗技巧。
“或许吧。”汪淼站直身体,轻声道,“范队,恭喜你赌对了。”
“楼哥,我们再往里面走走,太靠近大路,警察容易发现我们。”
“他们直奔山上去了,这条路也不是常规的登山步道,都废弃多少年了。”马楼喘着粗气回答。
“而且离得远了,你们确定知道怎么下山吗?”
几个跟着他的手下都哑了声。
他们也从没爬过。
“行了,别废话,看样子是快到山下了,赶紧走。”
眼见再爬几十米路,就到山下。
马楼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低头走的几人,不防他突然停下,撞上去。
刚想开口说抱歉,又咽回去。
跟着马楼一起往后退。
“等你们很久了。”汪淼站直,抽出刀。
马楼见状,脚不自觉往后挪了两步。
虽然他没体验过那把刀的威力。
那几个还躺在医院,不知道有没有做完手术的手下的惨状,他还是亲眼看到的。
“咕咚...”他咽了口口水,“警官,昨晚都是误会,我跟你们道歉。”
他边说边往林子里退,“是我有眼无珠。”
“确实是。”汪淼接口,“还有点蠢。”
人在威势下不得不低头,马楼深谙其中的道理,他连连点头,“是,是,有点蠢。”
手下不明所以,但看马楼一直退,他们倒也没多问跟着后退。
直到退到了踏进去就能‘隐身’的密林。
马楼大喊了一声,“分开跑。”
一行人四散钻进了密林里。
范世谙和汪淼也没追,站在密林外。
过了一会,一行人都被押了回来,一人手上还戴了一副‘银手镯’。
“看,说你蠢还不信。”汪淼将刀利落插回刀鞘,“硬要往陷阱里钻。”
都看到警察带着大部队上山搜了。
临到山脚只看到两个人,正常人都会想一下,为什么吧?
偏偏马楼没有。
也是,他是见证了昨晚两人战斗力的‘目击证人’。
见到他们的那一秒,已经主动代入,他们这几个不是两人对手。
也难怪还想智取拼一拼,可惜把自己拼进了警局。
“牛队,怎么样?”范世谙接起电话。
“范队,清点过了,15个,其中2个情况不太好,已经叫了救护车,你那边怎么样?”
“人抓到了。”他看一眼一脸萎靡的马楼,“我们先回警局,一会警局见。”
“走吧。”
......
范世谙调转灯头,刺眼的光直射马楼眼睛,照的他闭上眼睛。
“说说吧,我听你提过老大,是哪位大人物啊?”
“警官,开什么玩笑,我就是老大。”
“是吗?”范世谙也不跟他扯皮,“不知道你手下,愿不愿意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