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谙接过翻了翻,推还给他。
“严局,毒品案,不是有缉毒警嘛,这种案子交给我们,你也太高看我们了。”
严局刚打开盖子,闻到香味,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汪淼捡起,翻了翻,抬起手肘推推他,“不是毒品,你看仔细了。”
“不是毒品?”范世谙挑起眉,他明明在档案里看到毒品两个字了。
接过,又细细看过,才放回去,“确实不是毒品,不过,嫌犯不是都已经招了嘛,还要查什么?”
“查背后的弯弯绕绕。”严局喝一口粥,眯起眼,夸赞,“味道真不错,料足,熬的时间也够。”
“弯弯绕绕?”范世谙又拿起卷宗,仔细看。
“不是这份。”严局一口喝完粥,抽一张纸巾,擦干净嘴,“是缉毒警那边,又发现一批毒品,这次是冰糖混着冰毒。”
范世谙皱起眉头,问,“我们能帮他们什么忙?”
蓝星上所有国家都知道,夏国的禁毒力度是数一数二的。
对待毒品零容忍。
这也意味着,夏国缉毒警的能力,远比其它国家的要强。
他们都没头绪的案子,让一群搞刑侦的来查,不是更摸不清头脑嘛。
“那边的负责人说,就是请你们过去提供思路,破案还是他们的事。”
“最重要的是...”严局看一脸温和站在一旁听的汪淼,“那个乌先生,不是对器官很在行嘛。”
“恰好,边境城市,这方面的消息多。”
“行,我接了。”范世谙一听,重新拿起卷宗,握手里,“什么时候出发?”
“没那么急,你先就这个案子,回去跟队员研究一下。”
严局说话的功夫,已经将碗包好,递给范世谙,“顺便出门的时候,帮我洗碗,还给汪淼。”
两人回办公室时,史泰和罗莉,目光灼灼盯着汪淼看。
“没有了,他也没时间做。”范世谙打断两人要说的话,顺手将碗递给史泰,“把所有碗都洗了。”
“罗莉。”他又递过去卷宗,“你在网上找找这个案子的信息。”
......
付一鸣,25岁,男,Y省F市人,一名吸毒未满一年的瘾君子。
因为吸毒,家底被掏空,靠打零工为生。
就这样,都没断了毒瘾,反而开动起脑筋,寻找更便宜的冰毒。
偶然找货的时候,发现一老板,供应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一半。
他就买了一克。
没想到是冰糖。
愤怒之下,本想报警,转念一想,老板这么做,还有人买。
说明有市场。
付一鸣头脑灵活,说干就干,买了冰糖和明矾,开始‘制毒’。
并且利用网络途径,大量散货。
一个月,竟然散出去160公斤‘毒品’。
这可是一等功。
缉毒警查到这条线,循线捣获大宗毒品交易,结果发现闹了个乌龙。
既然缉毒上的一等功没了,警方就想以诈骗罪告付一鸣。
结果,他居然给每份出去的‘冰毒’都做了证书,证明卖的就是冰糖和明矾的混合体。
网上标的名称和证书名称一致,跟毒品一点也沾不上边。
都是那些瘾君子脑补这是真毒品,上套买,又不敢报警搞出来的大乌龙。
警方无奈,对他也做不了什么大惩罚。
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去强制戒赌。
缉毒警察、瘾君子,都被他这一手打的猝不及防。
史泰看完,气得拍档案,“这人脑子这么聪明,把它放在正途上,做什么不能成功?”
“往歪门邪道上钻,真是...”
他气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一个劲拍桌子。
真是160公斤毒品,流通到市面上,那得毁了多少个家庭。
“找到了。”罗莉在他气愤的档口,将所有资料都调出来,“当年闹得还挺轰动。”
“我看有人留言,如果不是警方对他保护的好,一旦他的脸被那些毒枭看见。”
“还不知道被切成多少块。”
160公斤,对警方而言这是毒品,危害公民健康、破坏家庭、威胁社会稳定。
但对毒贩而言,这都是钱。
一个无名小辈,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钱,说出去,还不笑掉大牙。
范世谙看一眼电脑上的照片,“长得倒还挺斯文。”
“现在他人在哪?”
两年前的事,算时间,也应该出狱了。
一个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罪,再加上戒赌,不会关太久。
“两个月前就出狱了。”罗莉看一眼资料,:“现在在一个修车厂工作,据资料显示,还挺勤快。”
“看记录,好像真的改邪归正了。”
“那挺好。”范世谙扫一眼资料,转头问汪淼,“你怎么看?”
“不像是会复吸的人。”
“不过,我说的不算。”
汪淼看着照片摇头。
根据警方数据统计,一旦吸毒,复吸率97%。
还有一句话,一个人一旦踏进了毒门,就当那个人死了吧。
由此可见,毒品对人的诱惑之深。
他的猜想,很大可能是空想。
“也是。”范世谙将所有资料都收进档案袋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现场看一眼。”
“老大。”史泰苦了脸,“现在就要去吗?”
“我们才回来,家里的床都还没捂热。”
“你觉得呢?”范世谙递给他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当然留你一个人在警局,也可以。”
“那算了。”史泰干脆利落,抽出重新替换过衣物的行李袋,“我觉得全国旅游也挺好。”
等孙小谷匆匆赶到办公室,二队一行人已经离开,在前往去Y省F市的飞机上。
跟Y市虽已经入春,但还是冷到骨子里的天气不同。
一下机,四人就感觉到一股暖意铺面而来。
一件单衣,一件外套,足以应付这里的天气。
四人拎着行李出机场。
正对门,一人叼着根烟,戴着墨镜,举起一块半人高的牌子,不耐烦地向里面张望。
范世谙领人停在他面前时,他还不耐地摆手,“让让,别挡路。”
“这位先生。”范世谙指牌子上有道疤的抽象头像,“我猜,这个人应该是我。”
那人拉下墨镜,仔细看四人,又对照接待面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走,车停外面。”
男人自我介绍,“我叫杨万里,F市局一个打杂的,记性不太好,刚才的事千万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