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严局从喉咙深处吼出这个字。
范世谙不惧,耸耸肩,推一把文件,凑得更近,“严局,你就签了吧。”
声线平稳,不徐不疾,和严局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汪淼说的对,狂怒在平静下,毫无用武之地,只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跟对方走,你就是最后的胜者。
虽然脸已经笑僵,但范世谙仍然努力保持。
伸手不打笑脸人,社会立足之道。
没脸没皮的样子,严局看了只觉得心里一梗又一根,再被气下去,恐怕真就心梗了。
他深呼吸几次,再吐出,签下自己名字。
丢垃圾一样丢给范世谙,“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
“我跟你说,死外面别怪我没提醒你。”
最省心的,生死不明。
现在没人管的了,这个不省心的。
为了再多活几年,眼不见为净。
范世谙拿到文件后,脸上笑容更甚,夹在腋下就要开门离开。
“等等,这地...”严局坐在椅子上喊。
范世谙转头看一眼,扬起灿烂的笑容,“严局,麻烦你自己扫,一个半小时后的飞机,赶不上时间了。”
“砰...”
门关上的刹那,最后一个杯子砸在门上。
严局跳脚站起,指着门大骂,“范世谙,你死外面,我是不会给你收尸的。”
......
汪淼遵循每日时间表,固定时间起床,安排工作,再拖着瘸腿巡视。
按惯例,每日罂粟园一游,主要目的拼凑尸骨。
收割完罂粟,整个罂粟园需要翻地,为下一次种植做准备。
也正是因为每年一次翻地,本完整的尸骨,被推的七零八落。
趁下一次翻地还有几个月,汪淼决定能拼几具是几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