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下面前忐忑不安的周一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正经，你变化也太大了吧？”

就性格来看，谁敢相信周一帆小时候会是那副样子呢？

再次听见这个跨越十年的称呼，周一帆瞬间红了眼眶。

“......你才是小正经。你全家都是小正经。”

此时的他，才终于隐隐有了儿时的模样。

那个敏感，纤细，却又正义感十足的小正经。

【卧槽，向冉这是当场想起了曾经的记忆？】

【应该是被向成刚刺激的？】

【小正经？？？这是小周的外号吗？】

【这三个字哪点都不和小周沾边吧？冉冉你确定没有认错人？（怀疑脸）】

向冉笑着拍了拍周一帆的肩膀，这才低头看向被周一帆打倒在地的向成刚。

和记忆中的他不太一样。

此时的向成刚瘦的出奇，白发也多了许多，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彪悍劲儿。

她莫名有些感慨：

“你果然还是老了啊，当初差点把我掐死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窝囊。”

向成刚不敢确定向冉是不是真的记起了那晚的事情。

明明医生说过这记忆大概率恢复不了，就算向冉真的恢复了，凭向冉一个人的证词也不一定能作数。

可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咽了咽口水，向成刚熟练地摆出一副悲情的样子：

“你还在怨恨我吗阳阳？”

“我知道你觉得卉卉死亡的导火索是我被骗，可当初我也是为了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啊！”

“你失手杀了她，我不怪你，我相信卉卉那么善良，她也一定不会怪你。”

“所以你不要再继续自我逃避下去了，接受现实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要是卉卉看见你这样，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啊！”

向冉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向成刚胡言乱语。

见这人渣不再开口，她才歪了歪头：“说完了吗？”

“说完就到我了。”

一把按住对方的脑袋哐哐哐地疯狂往地上撞，向冉青筋暴起，终于找到了情感的发泄口。

“你居然还敢跟我提姑姑？？？你居然还敢跟我提她？！！！”

“向成刚你怎么敢的？！！！”

“还她的在天之灵不会安心？你当初逼她去陪酒的时候怎么不提？你当初让人绑架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提？你当初一刀刺进她胸膛还不叫救护车的时候怎么不提？？？！”

“她才30岁！她甚至还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你作为她的亲哥哥，怎么能下的了手的？！！”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暴怒的向冉，礼堂除了哐哐的碰撞声再无其他。

只几个来回，向成刚脑袋上的血就已经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他痛的眼泪都出来了，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向冉一把就抓过他的头发提了起来。

“哭？你还有脸哭？”

“你一砖头把我砸晕的时候怎么不哭？？”

“你杀人栽赃给15岁的我的时候怎么不哭？？？”

“你把罪名按在我身上整整十年的时候怎么不哭？！！！”

回忆起向卉死时凄惨绝望的模样，她心里疼痛麻木的快要不能呼吸。

她甚至都不知道姑姑在这世间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她的希望，在十年前就已经熄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