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知摸了摸下巴: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我们来比赛?谁最后睡着,就把先睡着的那个人给背回去?”
【啊???不是,小老弟,你这包输的呀!】
【段行知你信不信过不了五分钟冉冉就开始做梦了。】
【你小汁想背人家就直接说嘛,还得东绕西绕绕这么一大圈。】
【应该是怕冉冉又缩回去吧?】
【感觉真相了。】
【靠北,冉冉你上辈子是个乌龟吗,这么能缩!】
【感觉这辈子都看不见冉冉主动了,心,碎碎的。】
光是听段行知这么说,向冉的声音就已经有了困意,枕在膝盖上的头微微朝向他:
“总感觉你在刻意让着我。”
段行知单手撑住下巴,笑得温柔:“那我求你让我让让你?”
向冉缓缓闭上眼睛:“准了。”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也的确是有点太过于催眠了。
最主要的是,她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一闭上眼,那熟悉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她的脑海又冒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心里突然有些焦急,想立马拉住对方说些什么,但还未看得清楚,额间就传来轻轻柔软的触感。
世界一片漆黑,她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朵里,耳边传来时大时小模糊不清的声音。
段行知见向冉陷入沉睡,才敢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语气有些苦涩。
“即使透过别人的只言片语窥探到了些许你的过去,但我仍旧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不能在你最开心喜悦的时候祝福你,也不能在你最痛苦难过的时候拥抱你。
“我没有任何优势,也无法引起你额外的驻足与停留。”
可我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你的过去我注定参与不了,但我希望你的未来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以何种身份。
“我不会要求你立刻答应我,或者我们。”
因为比起这些事情,我更希望你能先找回自己。
“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只希望你不要拒绝,给我们一个爱的机会。”
给我们一个,能走进那扇门的机会。
“纵使十年二十年。”
纵使是我不是我。
“我们都心甘情愿。”
无怨无悔。
彻底失去意识的向冉没有听清耳边那些话到底说了什么。
可唯独那个字却像是不甘被忽视一般执拗的传到了她的耳边。
虽近似无声,却振聋发聩。
她的心又开始起了异样的跳动,脑海却始终闪现着两个字:
骗子。
爱这个字太过沉重,看似和喜欢只有一线之隔,却是天堑之别。
连有血缘维系的爱都如此令人不堪,遑论其他?
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向卉了。
所以说爱她的,除了姑姑。
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