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气,也是不希望得罪肖墨。
可肖家已经有近七年没被人提起过,肖墨更是个没有任何头衔和身份的名字。
除了燕蓟这样对肖家有足够了解的人,在场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是个死得只剩下爷孙俩的没落家族。
有这样想法的人当中就包括洛牧屿。
“我还当是谁呢,一来就这么不客气,不就是个死了爹妈的孤儿吗?”洛牧屿大笑,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跟着笑出声来。
“怎么,这么多年没在燕京露面,还以为你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去了国外。”洛牧屿嘲讽道。
“今天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来找自己的身份位置,想踩着谁上位?”
“你们看看他,一条夹着尾巴的丧家犬,还当自己是肖家大少呢!”
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声。
肖墨缓缓起身,走到洛牧屿面前。
“怎么?要动手打我?”洛牧屿自认为燕蓟就在身边,在场也全都是他们的人手,绝不可能放任肖墨肆意妄为。
可就在他看着左右肆意大笑的时候,肖墨抓住了他满脑袋的头发,对着桌面猛地撞了下去。
洛牧屿被撞得头破血流,整个人懵在当场。
周围的哄笑声瞬间停下,洛牧屿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满手的血污让他瞳孔放大,随后暴怒着想起身还以颜色。
可身边的燕蓟拉住了他。
燕蓟的动作给了所有人一个信号。
“蓟哥,刚才这事!”洛牧屿不敢相信,燕蓟竟然会选择忍气吞声。
肖墨坐回原位,把面前的酒杯轻轻一推,滑到燕蓟面前。
燕蓟起身,亲自给肖墨倒酒,然后两手端着送到肖墨面前。
“是我们不够客气,没有做到待客之道,肖少消消气。”燕蓟躬身,为一开始对肖墨的无礼试探道歉。
肖墨没有接杯,半点面子都不给。
他在燕蓟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燕蓟,我们俩小时候一起玩过吧?”
燕蓟身体僵着,点头称是。
“那时候你就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肖墨语气戏谑,完全不给燕蓟这个燕家大少半分面子,“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总墨哥墨哥地叫我,怎么现在这么生分了?”
肖墨笑着看向燕蓟。
“墨哥。”
燕蓟确实能忍,都到了这份上他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你认不出我,我不怪你,我这人一向就事论事。”肖墨站起身来,一巴掌甩在燕蓟脸上。
燕蓟被打了个踉跄,差点倒地,好在勉力稳住身形,才没有摔倒。
肖墨拿起他手里洒了一半的那杯酒,全淋在燕蓟头上。
燕蓟站直了,抹了把脸,笑着说,“墨哥,现在您解气了吗?”
肖墨笑着往燕蓟胸口拍了拍,如果不是看了刚才那副场面,众人还真以为两人是老友重逢。
“看看你,还跟我这么客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肖墨一开口,大家都跟着尬笑。
“好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懂的,刚才都是下面的人不听话,对吧?”
燕蓟强忍着内心的滔天怒火点点头。
“不过自己养的狗可千万要管好,别放出来乱咬人。”肖墨拍了拍燕蓟的脸,跟教训孙子似的。
“知道吗?”
“我明白,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