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件事,自是与金人有关!”
“金人?”
高俅听到金人两字,心中不由一突,心道坏了,莫不是走漏了消息,让这鸟人知道了要从海上运粮的事?
可接下来,萧奉先的话,让高俅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里。
“不错,金人!”
萧奉先愤愤道:“本王要你回绝金人的馈赠,并且,回去后,让大宋官家发出国书,与那金人誓不两立!”
“回绝馈赠?誓不两立?”
金人赠送宋人五千匹战马,外加一个马场的信息,本就是高俅故意散出去的烟幕弹。
为的,就是掩盖海上运粮的事。
现在效果很明显,已经成功的,掩盖了想掩盖的。
可这鸟人萧奉先也是够狠的,他这般要求,明显是想在国际形势上,孤立刚成立不久的大金国啊。
切断了金人所有的外交关系,那按正常的战争潜力而言,金人虽可得一时之势,却仍将是必败之局。
这萧奉先,有点东西啊!
心思急转之下,高俅并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一口答应,而是说道:“国书没问题,只是可惜了那五千匹战马,还有一个上好的马场啊……”
他这话,说的极有水平。
以他的判断,辽人对国书的看重,远甚于五千匹战马和一个马场。
他反其道而行之,先说国书没问题,但对战马和马场表现出不舍。
如此一来,就营造了一种误导,那就是他并不关心与金人的邦交,而是在意那些不起眼的小利。
果然,萧奉先听了高俅的话,心中给了一个蝇营狗苟,贪图小利的评价后,略带嘲弄道:“金人就算想给,只要大辽不同意,终是水中花,镜中月啊……”
“罢了,横竖拿不到的东西,舍了,便舍了吧。”
高俅嘴里在说舍了,可面上的神情,却是万分的不舍,眼巴巴的望着萧奉先,就差开口说,回绝了金人,要不,你们辽人来补上吧?
按说萧奉先完全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是一来,这五千匹战马和一个马场,是高俅替辽人出头,从金人那赢来的赌注,说到底,还是辽人欠下了宋人老大的人情。
就这么赖账,多少有点小家子气。
二来么,高俅之前颇有底线的表演,起到了作用。
萧奉先不想把他认为的,贪图小利的高俅逼的太过,于是松口道:“五千匹战马,一个马场,这笔账,大辽认下了,不过这交割的时间么,得等到歼灭金人之后!”
“行啊,能认就行,能认就行!金人么,不足为虑的!”
高俅一副盼着辽人早日歼灭金人的模样,又一次成功的误导了萧奉先。
“那么,接下来,便是第三件。”
萧奉先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郑重,看得高俅心中一动。
最关键,最要命的,第三件,要来了!
“本王要高太尉,抄一遍十香词!”
萧奉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轻轻推至高俅面前。
“十香词?”
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曾想却是跟词有关,还是抄一遍,这就让高俅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这鸟人,吃错药了么?
满带着狐疑,高俅打开了纸条,细细看了起来。
第一香:
青厮七尺长,挽作内家妆;
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第二香“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
试开胸探取,犹比颤酥香。
第三香:
芙蓉失新颜,莲花落故妆;
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