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闻言一怔,随即便叹服道:“真真是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
“呦,老子的《道德经》都看过?”
高俅难得听到如此有文化的马屁,于是放下手中的账册,笑吟吟的说道:“看来让你当个低级密探,着实委屈你了。”
“多谢义父赏识!”
史文恭面色一喜,心道这些天琢磨出来的法子,倒是见效了。
他想的是,义父高俅乃是苏大学士衣钵传人,以文名传天下,堂堂的大宋词坛霸主,自然是喜欢文人那一套的,所以他就投其所好,搜罗了一屋子的书籍,很是下了些苦功。
“孩儿名文恭,对于这文事么,还是颇有……”
“哼!”
就在史文恭曲意奉承之时,高俅的一声冷哼,吓得他浑身一震。
“义父……”
史文恭怔怔的望着拉长了脸,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的高俅,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或是哪句话说错了。
“武人要有武人的气概,文人要有文人的气节!”
高俅索性趁这机会,好好点一点这新收的义子。
“是!”
史文恭垂手肃立,躬身聆听。
“高家军,不玩崇文抑武那一套。”
“是!”
“记住,于武,你是顶尖高手,于文,你屁都不是。”
“是!”
“做人,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是!”
“某的义子,得知道自己能做甚么,该做甚么。”
“是!”
……
在高俅的一通刻意教训下,史文恭听得那是浑身大汗淋漓,但听完后,却又是浑身通透。
“懂了么?”
“懂了!”
重重一点头,史文恭的眼神,清澈,坚定。
原本还多少有些忐忑,迷茫,不知所措的他,在高俅尖锐,直接的敲打下,整个人好似被彻底的锻造了一番,敲去了杂质,锻出了锋芒。
“好了,说正事吧。”
望着好似锋锐了不少的史文恭,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已经有了明显改变,高俅很是满意。
这样的史文恭,才不算埋没了一身惊人的武艺!
“是,义父!”
史文恭面容一整,说道:“据探子传来的消息,梁山人马已然抵达,正在安营扎寨,孩儿前来,正是想要征询义父意思,是不是要夜袭?”
“夜袭,嘿!”
高俅闻言,点头称赞:“攻他一个立足未稳,倒是不错……”
“那孩儿即刻便带人去……”
史文恭话还没说完,便被高俅打断。
“你亲去作甚。”
史文恭一脸不解,却只见他的好义父,淡淡道:“要去,也是让曾家人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