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媳妇儿真是娶对了!
常氏接着道:“最关键的是湖广是个好地方,早晚咱们家会派藩王过去镇守,父皇和太子没准哪天也会过去巡视,只要那扇门还能用,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安全保障。
再者,只要往来两地的人员或物品不多,想必李大夫也没闲情管,则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仁爱医馆传递消息、节省赶路时间和运输难度。
但若非万不得已,这事儿能不做就不做,李大夫今日看似拒绝的是我们的提议,其实何尝不是在修正我们高高在上、想要安排一切的习惯?”
马皇后怔了一下:“高高在上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常氏道:“娘,这些年,我们已经离百姓越来越远了,虽然爱护百姓的心依然不变,但总归还是习惯了高高在上。
此事我们虽然是在跟李大夫商量,可在他看来,兴许觉得咱们只是通知他一下,皇室得仔细想想该怎么和李大夫更好相处了。”
“唉,这事儿是我太操切了。虽然之前咱们自家人就在商量这事儿,但李大夫却一直不知情,我今日猛地把它捅出来,难免他观感不好。”
“娘你不要自责,眼下……。”
“怎么了?”
“我们需要搞清楚刘石头和我们在不在一个时空,如果不在,意义不大。”
马皇后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仁爱医馆大门的事儿呢。”
“母后,大门怎么了?”
“以刘石头那边的时空为例,如果不是他亲自来开大门,我们可能过不去。”
“母后不必担心,我想传送门应该没有只认定第一个传送的人。”
“何以见得?”
“上次父皇离开时走在第一个,当时太子都没来得及给他开门。”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这样倒是省事多了。”
“嗯。”
……
五楼。
洗过手,李中孚用毛巾擦了又擦,确认完全干燥,这才打开朱元璋带来的谢礼。
这次的谢礼装在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大箱子里。
李中孚一个人压根搬不动,还是找了打扫机器人才给弄上来。
揭开盖子,跃入眼帘的是十几幅卷起来的书画作品。
一一展开欣赏,每一件李中孚都爱不释手。
颜真卿的书法。
阎立本的画。
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
李公麟的龙鸣山庄图。
等等等等。
仔细欣赏了好久,李中孚这才把它们挂在墙上,用特制的玻璃框保护起来。
这些玻璃框也是改造卡附带的,被李中孚均匀的提前安置在了四处墙壁上。
书画下面是一摞摞书本。
唐代某不知名文人照着王勃笔迹临摹的《滕王阁序》。
宋代苏轼手书《道德经》。
唐代玄装法师翻译的《心经》原本。
唐代王维幼年时亲笔抄写的《论语》。
元曲四大家之一的关汉卿编纂的杂剧《窦娥冤》抄本。
宋代某王爷出资修订的《李白诗集》《罗隐诗词集录》《颜真卿碑文集录》。
以及明初三大文宗之一的宋濂亲笔所写的《送东阳马生序》。
李中孚乐的是手舞足蹈。
翻着、看着,被一件件作品吸引的极度沉迷的他,连晚饭都忘了吃。
李中孚最后看的是《送东阳马生序》。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虽然读初中的时候就拜读过这篇文章,亲眼看见原文,李中孚还是不禁红了眼眶。
“好励志的草根大佬。”
“好文采,好字啊!”
拿着仅有几页的《送东阳马生序》,李中孚来到书房,研墨提笔,端坐临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