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温实初跟随着眉庄一同来到碎玉轩,自然是眉庄乘软轿,温实初随行。这一行人在初冬乍寒的长街上行走,宝鹊躲在延禧宫与长街通道的大槐树后看到清清楚楚,很快,她就快步回去禀告了陵容。
“小主,您真是料事如神,惠嫔娘娘果然去了碎玉轩。”
陵容正在绣一个绛紫色的荷包,上面的图案是亢龙飞天,不用说,自然是给皇上绣的。她看着那细密的针脚、红黄的配线,眸中显出得意之色,“宝鹊,你看这荷包绣的怎么样?”
宝鹊一愣,心道小主怎么不关心惠嫔娘娘的事呢?这还是她让我去瞧着的,难道我哪里做错了。她心中想着,可是面上如不敢露出分毫,忙陪笑道:“小主的绣工连宫中的绣娘也望尘莫及呢。”
陵容一听,脸色微微显出尴尬之色。宝鹃很是机灵,她忙瞪了宝鹊一眼,训斥道:“宝鹊,怎么说话呢?娘娘岂是那些下人可比的?”
宝鹊吓得脸色刷地变了,赶紧跪地赔罪,“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都是奴婢说话不过脑子。”
陵容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而后将荷包放入针线笸箩,抬手轻轻扶住步摇长长的碎米流苏,眼中闪着清冷的光道:“好了,还要继续盯着惠嫔和温太医,有消息立刻来报。”
宝鹊出了殿门,擦了擦汗,这都初冬了,她被小主吓出了汗。她觉得小主越来越多疑了。她没发现,角落里的菊青将她的恐惧都看在眼里。
碎玉轩里。
眉庄将甄父入狱及诗集的事情都告诉了甄嬛,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甄嬛,当然包括玉姚与温实初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惊得甄嬛从临床的南炕上站了起来,她似是不能接受或是不愿意相信,她紧紧地望着温实初,声音里带着恐惧与质疑,“实初哥哥,玉姚亲口说的吗?眉姐姐,我父亲真的没救了吗?”
眉庄见她嘴唇发白而又颤抖,忙起身将她摁在炕上,注视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沉声道:“嬛儿,这些都是真的,我已经问过温太医了。”
甄嬛抱住眉庄的腰身,伏在她的怀里,拼命压抑着自己但泪水却滚滚而下,她无声的抽泣着。眉庄对温实初使个眼色,温实初会意,只能担忧地离开了。
眉庄抽出鹅黄色帕子为甄嬛擦拭着泪水,扶着她坐好,正色道:“嬛儿,你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吗?是走是留?留下也能挽回,皇上对你还是宠爱的。”
甄嬛静静地垂头思索一会,聆听着窗外酥酥的风声,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姐姐,我决定了,我要离开。”
眉庄见她如此坚定,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道:“好,既然决定了,那就等皇上对你父亲的处罚决定公布后,你去求皇上对你父亲网开一面,许你离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