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知道前世玉姚与祺贵人的兄长有过一段瓜葛,后来甄远道作为铲除年羹尧的功臣却被皇上投入监狱就拜祺贵人父亲所赐,而祺贵人的兄长也脱不了干系,而玉姚更是难辞其咎。为了避免这段孽缘,也为了温实初日后免遭宫刑之苦,索性让其二人此生互相依靠互相慰藉。
再说甄府中,甄远道正与夫人在卧房内窃窃私语。
“夫人,嬛儿来信说想将玉姚许给温实初,你意下如何?”甄远道手持海棠红纹信笺递给甄夫人。
甄夫人接过,细细看过,将信折好放在雕花案几上。她柔柔地笑道:“实初这孩子我很喜欢,踏实、孝顺、相貌好,若嬛儿不入宫我都想将嬛儿许配给他呢。”
甄远道面容凊濯、双目朗明、鼻梁高挺、面皮白皙,是个相貌堂堂的谦谦君子。他眉尖恍若有一丝忧虑道:“玉姚虽性格温和却执拗,三个女儿里我最担心的就是她,嬛儿和玉娆性情颇为坚毅若遇到难事挣扎着也能走出来。就这个玉姚,哎。”甄远道长长地叹了口气。
清冷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庭院,卧房里亦有潺潺的月光泄入,甄夫人温柔地望着丈夫道:“就因为玉姚这个脾性才要找个像实初那般温润的君子,日后就算夫妻情薄也能安稳过一生。”
甄远道揽住夫人的臂膀往床榻走去,边走边说:“也罢,我本不愿嬛儿入宫,想想先皇后就...”他顿了顿,甄夫人忙抬手捂住甄远道的嘴唇,脸色急切道:“大人,不可。”甄远道顺势握住夫人温润的玉手,继续道:“我知道,嬛儿入宫后的路艰难,后宫波诡云谲,幸好有实初作为一个太医的照拂,如果再能成为姻亲那就更多一层把握。”
甄夫人也是满眼的忧虑,点了点头。
甄远道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但我们也不能委屈了玉姚,明你问问她可有心仪之人,如果没有我看就是温实初了。”
甄夫人坐在榻边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地将头靠在丈夫的肩头,二人手拉着手久久地沉默着、沉默着,夫妻二人都想起了那遥远的、令人胆战心惊的往事。
第二日午后,甄夫人派贴身侍女默紫去女儿玉姚那传话,片刻功夫玉姚带着侍女潜绿来到正房。
甄夫人见玉姚扶着潜绿的手款款走入,望着女儿窈窕的身姿花朵一般的脸颊满脸欣慰之情,她的女儿个顶个的都是美人。玉姚容貌最是像她,嬛儿和三女玉娆倒是像丈夫多一些,但丈夫也是个美男子
她心内充满了自豪,甄家满门都是相貌极好之人。霍地一丝不安涌上心间,女儿太像她也是一种危险,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想到这更加坚定将女儿早早定下寻常人家,安安稳稳过一生。
甄夫人让房内的侍女都出去,而后将事情告知玉姚并询问她的意见,玉姚只是低头不语。
“玉姚,你有爱慕的少年了?”甄夫人见她如此心底不由得泛起了疑问,家中孩子行事都很规矩,但也不能不问一句。
玉姚见母亲如此发问,脸色腾地绯红,急忙摆手否认:“女儿没有,只是温大哥比女儿大的多些。”
甄夫人笑了笑,和蔼道:“男人大一些更会心疼人,再说大的也不多,这倒不必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