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玉姚还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旋即十分坚定道:“温大哥,我知道温大哥爱慕姐姐,与我成婚不过是皇上赐婚。”
犹如晴天霹雳,她的话语震得温实初一愣一愣的都不知该如何反应了。待他回过神来,迅速低声喝道:“玉姚,你不要命了,你怎敢胡说?你要害死你甄家满门啊?”他又气又害怕,唯恐外面有人听洞房赶紧打开门四处看了看,老天保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此刻,温实初不禁庆幸家中人丁稀薄,母亲孱弱,全府上下都知道他家办事都是极简单的。
他怒冲冲地返回,重新坐在锦凳上。方才在席间喝了不少酒,本已醉醺醺,此时却已完全醒了,只是后背冷汗涔涔。他也顾不了许多,拿起茶盏咕咚咕咚灌下了许多冰凉的茶水,方能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姚见他这样也有些害怕了,她惨白的面容在大红衣裙和满室流淌的红色映衬下显得更加惨白。温实初见她这般也不想再更加严厉的责备她了。
他定了定心神,轻声道:“玉姚,我既与你成亲必不会对不起你。不过,若你不愿意,或有别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你我两家本就要好,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妹妹,我们是什么都可以商量的。”他顿了顿,复又语气中带着些许严厉道:“只是方才的话再也不要说,永远地烂在肚子里,好吗?”
玉姚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用洁白的丝帕包裹的簪子,一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本来他想占领先机挑破他爱慕姐姐的隐情,那样自己就不必愧疚接下来她要说的话。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如果捅破了会牵连那么多人的性命,她甄家更是满门都不要想活命。她虽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但绝不想连累他人。
可眼下怎么办?温大哥已经和她表明他会好好待她,好好同她在一起;她还要说那件事吗?若说了会不会也给父母带来麻烦?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姑娘。
她继续沉默着,只是手依然紧紧地握着那帕子里的东西。
温实初见她这般样子,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将她的手打开,一枚洁白的玉簪呈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枚雕刻着两条鱼儿并肩嬉戏的簪子。
温实初瞬间明白了:玉姚心中另有他人。
“你有喜欢的人了?”温实初开门见山地问道,本来他也不是个利索爽快的人,但是遇到了比他还纠结的人后,他倒也不愿意见对方磨叽,自己却变得痛快了。
“我...有...没有...”玉姚嚅嗫着、犹疑着、害羞着,到底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温实初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了。而后缓缓道:“玉姚,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我们先做对假夫妻吧,若两三年之后我们还是无法走到一起,那我们就和离。你看怎么样?”
玉姚长长吁了一口气,轻松地道:“好。”她也终于放下心了。
“那吃点东西吧。”温实初招呼玉姚道。
这一天,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他们都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