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从碎玉轩出来之后,越想越气,不仅气流珠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更气流珠提起菊青。
她心下暗道:菊青算什么东西?她也敢和我比?再说菊青是你们的人,当然都好说话。想到这,她不禁吓了一跳,是啊,自己终于离完成剪秋交给自己的任务越来越近了。
她除了碎玉轩,拐过甬道,走上了长街。长街上寒风吹过,吹在人的身上就更冷了,宝鹃拉了拉身上淡粉色领口袖口绣缠枝小花的外袍,来抵挡灌入衣服中的寒风。
她本想去存菊堂求惠嫔,但想到剪秋,就直接走向景仁宫。
剪秋听说她来了,很快就出来了,将她带到自己住的耳房里。宫女们不服侍主子或休息的时候都有房间,剪秋是皇后的第一心腹,更是景仁宫的掌事宫女,她自己独占一间房。内里干净明亮、布置得也很雅致,淡红色绣花帷帐、床褥和被子用的布料都是细软的锦缎。妆台上一些耳坠、项链和戒指等都挂在一个小小的首饰架上。
关键是:这间屋子真是温暖如春,比安小主的寝殿还要暖和。
宝鹃不由得感叹:跟着皇后娘娘可真好,皇后的奴才都比不得宠的小主过得体面。
宝鹃真是羡慕,虽然她自遇到皇后之后所过的日子比以前强了许多,但因她没有为皇后做过什么大事,皇后也没给过她太好的待遇,就像把她拨给安答应一样。
皇后对新入宫的嫔妃情况都了如指掌,对其的前途发展也大约能估摸个八九不离十。宝鹃就是她一个顺手帮过的,也就顺手给了一个将来没什么好前途的小主。
此刻,宝鹃就下定决心:日后跟着皇后,为皇后效劳。
她扑通一声跪在剪秋面前,哀求道:“请剪秋姑姑帮帮忙,安小主快没有炭火了,殿内实在是寒冷,快挨不住了。”
剪秋将她拉起,并按在一旁的凳子上,顺手递给她一个暖手炉,不甚在意道:“富察贵人克扣你们碳了?”
宝鹃不好说克扣,只能吞吞吐吐道:“她是用了一些。”
剪秋抿了口茶,了然道:“你们眼下还有炭火吧?”
宝鹃赶紧回话:“就快没了,这离下个月还有许多时间呢。”
剪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将桌上的一盘子点心推到宝鹃面前,说自己去请示皇后,就匆匆离开了。
剪秋见到皇后,说了宝鹃来求助的情形。
皇后微一沉吟,徐徐道:“锦上添花远远比不上雪中送炭,要想雪中送炭必得是那最艰难的时刻,才能体现出这份碳的价值。”
剪秋笑着点了点头。
剪秋回来告诉正在等待消息的宝鹃道:“现下炭火的事情都是敬嫔和惠嫔在管,皇后不好插手。”她见宝鹃满脸失望之情,温和地笑了笑,并顺手从首饰架上取下两枚银鎏金簪子塞给了宝鹃。
她柔声道:“你一会把这盘子点心带回去,娘娘知道你受苦了,只是还不能让你离开那。一会你跟绘春去吃饭,娘娘中午留下的膳食实在是丰盛。日后你有什么事情再来找我。”
宝鹃见有首饰给她,并能在景仁宫逗留用些好的吃食,瞬间眼中涌起了笑意。
宝鹃在景仁宫逗留许久,终于在临近晚膳时分回到了延禧宫。
陵容正在宝鹊的服侍下在殿内踱步,总是躺着更加冷,还是起来走一走身上才略略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