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本没什么胃口,但是一闻到食物的香气,顿时有些饿了,他轻轻吹了几口,将汤喝尽。
“酒!”温实初向在一旁的潜绿道,潜绿忙给温实初斟了一杯。酒杯是半大的茶盏那般大小,甜白瓷上着喜鹊登枝的彩釉,杯口还有一圈亮橘色的线条,那菊花白虽名白但是倒在白白的酒杯里却透着淡淡的黄色,看起来甚是可爱,分外诱人。
“这是菊花白吧?”温实初端着酒杯打量着。
玉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她也盯着酒,同样没看温实初,淡淡道:“是,姐姐做这个最拿手,我带来的这一坛还是她在家时做的呢。姐姐会做许多用花做的酒,什么菊花白、桂花酒之类的。”
温实初听她提起甄嬛,似是有些挑衅,他也有些不开心。刚刚他在书房里将那本诗集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是玉姚所为。虽然,他与玉姚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玉姚若明目张胆地将诗集借给管溪,那也实在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甄远道虽性情耿直,但也是个谨慎之人,他为官多载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之事肯定见过不少,若鄂敏是他的朋友借给自己批注的诗集这不足为怪,但打探下来他二人并无什么交情。甄珩更不可能,他就不去父亲的书房。
只有玉姚!
温实初仰脖饮下满杯酒,正视着玉姚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将你父亲的诗集送给了管溪?”
玉姚本来还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但此刻一听温实初的话语,她愣了愣,而后内心翻江倒海,难道温实初以为她与外男私通?她瞬间脸色涨红,气愤道:“温大哥,你怎么可以派人跟踪我,我们说好了,我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玉姚!”温实初压低嗓音怒喝道:“这和你我怎样没有关系,而是这本诗集害苦了你父亲,你知道吗?”他此刻无比期盼母亲已经睡沉了,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
“什么?这和父亲有什么关系?”玉姚也慌了,她眼睛睁的很大,一头雾水地看着温实初。
温实初看着她那毫无察觉的样子,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却要娶她?娶了她为何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样生活,也许那样玉姚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眼眶通红,桌子上的烛火晃晃悠悠的,照的温实初的脸色更加晦暗,他的胡茬似乎在难过时长得飞快,他今早才刮的胡子,但玉姚现在看他怎么觉得他胡子拉碴的呢。
“玉姚,你父亲这次入狱,本不是因为他参年羹尧之事。而是因为管溪的父亲,鄂敏秘密参奏了你父亲,参奏的内容就是那本你父亲亲手批注的诗集。”
“那诗集有什么不对吗?”玉姚也吓坏了,但她也不明白一本诗集怎么了?
温实初又喝了一杯酒,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尽量解释得简单些:“那本诗集将年羹尧吹捧成天下第一人,犯了皇上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