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极,他可以容忍年羹尧傲慢无礼、可以容忍年羹尧贪腐受贿,但绝不能容忍年羹尧如此监守自盗!为了华妃、为了华妃的孩子,不论是为了谁都不行!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皇上派他最信任的内阁大臣大臣张大人星夜赶往西北大营,重审相关人等,终于确定隆科多的奏折属实。
皇上接到张大人的奏折后,批下:年富年兴就地斩首,年羹尧贬为杭州守城将军,即日即办。济州都督沈自山即刻前往西北,与隆科多共领西北军。
此事太大,即使皇上没有怪罪华妃,即使皇上有心护着华妃,但华妃还是知道了。
此时,华妃已躺倒在床榻上,她的肚子一阵阵地剧痛着。她惯用的朱红色枕头更显得她汗水横流的面容是那么的苍白,她的预产期还不到,差不多还有半旬。
当疼痛来临时,她素白的贝齿紧紧地咬在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那嘴唇终于破了,点点的雪珠为她涂上了一点唇色。颂芝赶紧将干净洁白的帕子卷成一卷塞入华妃嘴中。
她如瀑布般的黑发披散着,汗水湿透了她的浓发,也湿透了她的寝衣。她尽力忍着不叫出声,只是哼唧着,但偶尔一波剧痛海浪般涌来时,她不禁惨叫一声。
雪片纷飞的产房外,皇上、太后、皇后、眉庄、敬嫔、曹贵人、陵容都来了,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同为女人,听见里面的惨叫声也不禁胆战心惊!大家静静地坐在翊坤宫的正殿里,谁也不想说话或者说不敢说,怕万一惊动了华妃。
但慢慢地,里面华妃的叫声似乎越来越di
“皇上!皇上!”一个满手是血、满脸是汗的接生嬷嬷跑出产房,急切喊道:“娘娘的胎位不正,胎儿迟迟不能入盆,而娘娘已是精疲力尽,皇上?”她满脸惊慌、手足无措。
皇上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张太医!”跪在旁边的张弥赶紧起身问向皇上:“皇上,华妃娘娘早产,此刻又难产,凶险异常。皇上,是保娘娘还是保皇嗣?”
皇上猛地伸出脚踹向张弥,那只脚快贴近张弥的大腿时生生地停住了,他想起张弥已是六十开外的人了,可禁不住他这一脚,万一张弥有失,华妃的胎一向是他看护的,那如何了得!
他声色俱厉喝道:“大小朕都要,若哪个有失,朕要太医院陪葬!”
张弥脸色变了变,刚要应答,太后的声音响起:“张太医,天家血脉延续为重。”张弥愣了愣,皇上也没再说什么,张弥快速转身入内。
很快,华妃的叫声大了些。又过了许久,久到眉庄以为华妃可能要母子俱亡时,华妃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叫后,一个弱弱的婴儿啼哭时响起。
众人皆是欢笑,眉庄看皇上笑得让人觉得那是发自内心的笑,眉庄入宫一年多从未见到皇上这样笑过。而太后却笑得慈祥,皇后的却是一贯那般的端庄的笑。其他人眉庄就没来得及看,只是觉得自己心中暖洋洋的,对华妃还是那般恨,但对华妃经历千难万险生下的小生命却是充满怜悯之意。
“皇上,皇上,华妃娘娘诞下一位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