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边为眉庄擦拭汗水边愤恨不平道:“都是因为安贵人,她嗓子坏成那样还来惊吓我家娘娘?”
“什么?是被安贵人吓的?”刚进入碎玉轩外殿的皇上正好听到这句话,他面色阴沉地转头看了看苏培盛,苏培盛示意小厦子去查。很快,小厦子押着霏雯进来,霏雯一下子扑在地上,口头如捣蒜般哀求:“皇上,是安贵人不让奴婢通报,她说她与娘娘情同姐妹……”皇上没等她说完,厌恶地转过头。苏培盛赶紧让小厦子将霏雯拉了下去,心中却是暗暗感慨:这丫头八成是活不了,活该!谁叫她吃里扒外听安贵人的呢!安贵人嗓子坏了就没了恩宠,此刻更是自身难保了。
内殿里的眉庄却是如同刚从水中捞上来一般,汗水泪水在脸上横流,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幸好,她自怀孕后就精心养着,又每日必走上一段时间,生产倒也顺利。
“皇上!皇上!娘娘诞下一位小阿哥!”接生嬷嬷抱着一个襁褓满面喜色地跪在皇帝身前,皇上欢喜的不得了。他现下只有两位皇子,三阿哥蠢笨,四阿哥生母让他厌恶,眉庄的五阿哥简直是久旱后的甘露。
“传朕旨意:惠嫔诞育子嗣有功,着升为惠妃。”皇上喜滋滋地道,他又转头问:“温太医,五阿哥身体怎么样?”温实初赶紧道:“皇上,五阿哥身体不错,但毕竟是早产,得好好养着。”温实初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此刻又恐惧又欢喜:恐惧的是这是他的儿子,皇上可千万别疑心;欢喜的是母子平安,且早产也有了说辞,那就是被安贵人吓的。
皇上温言,脸色更沉,声音冷硬如万年寒冰,“传朕旨意,安贵人惊吓惠妃,就禁足延禧宫。”陵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后本就对眉庄产子不满,就将满腔怒火撒到陵容身上。祺贵人更是落石下水,联合三俩妃嫔一味地作践陵容,大冬天的连炭火都不给。
皇上赐名五阿哥弘基,暗含基业之意,眉庄欣喜异常。很快,果郡王也派人递进消息:甄嬛也产下一子,与眉庄生子的时间仅相隔五天。
眉庄日日沉浸在养育儿子的欢喜中,碎玉轩里日日欢声笑语,皇上也经常来看望弘基。他每每注视弘基,眉庄的心总是提在嗓子眼上,幸好皇上总是眉目含笑道:“五阿哥的眼睛最像你!”眉庄只能在一旁附和地软笑着,她担心万一有人不怀好意,蓄意挑起事端,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总是被梦中惊醒,想起上一世祺贵人告发嬛儿,滴血验亲之事,每每醒来都是满脸冷汗。她只能悄悄地擦干,心内万千思索,终于,自那天起她经常带着弘基逗留在寿康宫。
那日,又是白雪堆积、风寒日丽、晴空如碧,果郡王也来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了。
“老十七,你儿子是谁照看着?是福晋还是他亲娘?”太后的声音十分温和,她身体越来越不好,对年轻时的恩恩怨怨也已放下,对这个昔日宠妃的儿子也真心地疼爱了。果郡王最近的气色很好,他忙道:“回皇额娘的话,是他亲娘在照顾呢。”
太后却皱了皱眉头,继而柔声道:“依哀家的意思,你还是把他送到宫里来吧。”她看了看眸中满是诧异之色的果郡王,谆谆而语:“听闻你与福晋感情淡薄,却独独宠爱那位女子,现下她更是诞下儿子,为防万一,还是送到宫里抚养比较好!”
果郡王却面露难色,眉庄赶紧道:“太后您真是关心孺慕儿孙,可您今冬愈发咳嗽了。王爷,您看这样行不行?把小阿哥送到碎玉轩可好?两个孩子也有个伴。”眉庄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果郡王。
果郡王无奈,只得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