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老和尚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他的样子,眉毛比雪还白,估摸着怎么也有七八十岁了。
麒麟因为刚才的妄言感到不好意思,连忙合起手掌向着老和尚道歉:“抱歉,大师,是我不注意了。”
老和尚看了一眼麒麟,出乎意料的笑了起来:“佛门之人,戒贪嗔痴,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门第之见,更为根深蒂固,施主应当小心祸从口出啊。”
看着远去老和尚的背影,吉米向麒麟解释道:“那位可是有名的圣佛,二十多年前,还给泰国王室讲过佛理呢。”
见他们两个久久不进来,里面的男人也禁不住催促道:“还在那说什么,进来吧。”
“申先生,您.....”麒麟刚走进门,就被房内另一个人的存在给吓到了,他没想到,原来刚才在老和尚和申社长一问一答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而且这第三个人......
吉米一屁股坐在了申社长的对面的椅子上,随后看着一脸惊讶茫然的麒麟,还有皱着眉头面带愠气的另一个人男人。没办法,他也只能出言劝说两人:“老爹,你别臭着脸了,徐邺他和你应该七八年没见了吧?”
男人沉默了数秒,终于还是说话了:“徐邺,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这世间最可怕的武器,就是人的嘴,为什么你在红港待了那么久,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到男人开口了,申社长这才好开口:“行了,佐维,年轻人冲动把不住嘴也是很正常的,你就别怪他了。”
“坐下吧,邺。”名为佐维的男人五十岁上下的模样,哪怕穿着一身西装,却依然能看出他饱经锻炼的身材。
见麒麟还是久久未动,申社长再度微笑着开口了:“麒麟,你师父现在是我的保镖,这你应该不介意吧?”
“啊!当然不敢!”麒麟终于回过神来,他连忙坐下,低着头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反应道歉。
看着面前的两个后生,申社长满意的点了点头:“说起来,不愧是佐维你的得意门生,一个在仁川立足了脚跟,一个在红港一人之下,老师知道了也很高兴啊。”
佐维泡着茶,水波不兴的回应道:“您过奖了,我并未想过让他们走上如此道路,一切都是老师的决定与布置,我岂敢言功。”
客套的话差不多了,麒麟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申先生,父亲,我在红港,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申社长立刻抬起手打断了麒麟的话:“是那个私家侦探是吗?但是卫尉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啊。”
一听他那么一说,麒麟也就更加激动了:“卫尉他,并不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恐怖,但是我明白,那个侦探,绝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之前总公司资料泄露的事情,可能也与他有关。”
“只是一部分吧,而且‘飞鸟’解决了问题,应该和一个小小的侦探没有关系。”申社长拿起茶杯淡淡的饮了一口,接着说道:“而且我们也查过他的底细了,德国自由大学毕业,物理系硕士和古典哲学博士,之前还在美国一个实验室搞研究,五年前退出之后就漫无目的的环游世界,直到今年落脚红港市,成立了这家私家侦探事务所。”
面对波澜不惊的申社长,麒麟明显激动了起来:“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他不仅可以猜到我和临舟的关系,轻易查到花狗的事情,甚至就连纳吉尔法那个洛基,都跟他关系匪浅。那个男人,太过危险了!”
面对失了分寸的弟子,佐维立刻出言制止:“邺!我应该说过!”
“唔!”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和行为有点过火了,麒麟连忙坐回了位置,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时候,他会显得游刃有余,但是稍有不顺,他就会不自觉的激动起来,这也算得上他的老毛病了。
看着他重归平静,申社长满意的笑了笑:“那个侦探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吧,麒麟,之所以叫你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红港已经不需要毫无气量的棋子了。”
“您是,什么意思?”听着对方的话,麒麟瞪大了眼睛,再想起之前吉米所说的红港要发生变故了,他立时感觉不妙。
“逸兴是一个好棋子,尊尼也算得上有能力有野心的人,所以......”申社长沉默了数秒,几乎是大喘气的说出了下半段的话:“连他都用不好,却让吴楠之类的庸人上位,身边还女人不断的家伙,你不觉得已经完全不适合当做船未来的掌舵人了吗?”
“您,您的意思是!闫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