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动动脑子的事,偏生跟她扯上关系就没了杀伐果断、窥一知十的干脆。
好一会儿,他才想会不会是因为凤凰令牌。
可得到这个答案,秦执风依旧不解。那玩意儿是去地牢探视用的令牌,离开了水浮宫,也没什么用。
他只当秋棠是小孩心性,原本不屑和她计较,也不欲多言,但就这么僵着,心里总不舒坦。
他盯着那颗脑袋看了会儿,似乎做了很大的退让,“这么较劲儿。”
他说:“已经两日多了,你还预备在我面前当多久哑巴?”
“……”
秋棠听到他的声音,睁开了眼,神情有点恍惚。
片刻后,秦执风刚刚那句不轻不重的话,仍萦绕在耳边。
越想越觉得莫名。
什么叫她准备当多久哑巴?
不是他自己一直臭脸不愿意说话吗?
他还知道已经两天多了。
哼。
“执风哥哥呢,”秋棠反问,“你又准备冷着脸看我到什么时候?”
她没抬头,仍伏在茶案上,脸颊枕着自己的手臂,声音嗡嗡的,在秦执风听来竟有些委屈。
“跟我冷脸有关系?”秦执风有些意外。
秋棠嗯了声。
“就因为这个?没别的了?”
秦执风的语气缓和了些,让人觉得他现在耐心不错的样子。
秋棠沉默了会儿,她抬头,用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对,就因为这个。”
秦执风微微一愣。他才知道,原来她赌气不是因为令牌……
秋棠见他望着自己不说话,不由 也跟着愣住,她眨了眨眼,“执风哥哥?”
她狐疑地喊了他一句,眼中尽是不解之色,到底没问出来他在想什么。
秦执风没说话。
他深邃的眼眸中映着她小小的影子,海棠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雪白,脸颊微红,娇嫩又漂亮,像株含苞待放的海棠花。
秦执风见此,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倘若她此行死在了归山派,他会觉得可惜吗?
没有价值的人,宫主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他也一样。但这一次,秦执风不敢肯定了。
或许是因为盛素禾拿着乾元天经威胁他的缘故,他纵容秋棠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也好,撒娇讨好也好,都太久了。
他这会儿真有些分不清,是自己习惯了,还是有其他什么?
……
秋棠被他看得发毛,不禁想,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好事?
她喉咙动了动,在开口说话前,万谷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
“大人,客栈找到了,那边街道太窄,马车过不去,请您移步。”
秦执风移开了视线,“带路 。”
说着,大手掀起车帘,下了马车。
留秋棠一个人在马车内不明所以,直到香雪掀开车帘让她下马车,她才回神。
心中疑惑道:他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