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懵懂,好似真的不知。
何惊安意味不明道:“盛二姑娘就从未怀疑是秦左使从中作梗,为了摘干净自己的嫌疑……或者是转移他人的注意,嫁祸给右使大人的吗?”
说完,他等着秋棠回应。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何惊安,”秋棠忽然笑了一声,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比较完美的解释,不然很有可能会为这些话付出代价。”她笑靥如花,话里却带着危险和压迫。
秋棠说:“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毕竟执风哥哥的剑可不认人。”
她的答案实属让何惊安意外,不知踩中了什么,何惊安愤愤道:
“盛二姑娘宁愿自己的姐姐在牢中受苦,也不愿意去怀疑其他人?我何惊安只是就事论事,到姑娘眼中竟成了挑拨离间之人?”
怀疑她胳膊肘往外拐,向着秦执风?
秋棠无视何惊安的道德绑架,也不在乎他的少年心气,直接道:“你有证据吗?”
她想了想,“你若是能拿出证据证明是秦执风嫁祸给我姐姐的,那我承认你刚刚的话十分有道理。”
“不然,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不是别有预谋。”
何惊安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抛出盛素禾,就能很快说动秋棠,不承想她这般谨慎。
好在他有备而来,立马整理说辞道:“人人都知在水浮宫里,左使和右使两人的关系不佳,明争暗斗的情况时有发生。”
话倒是没错。
何惊安的切入点没问题。
他又道:“乾元天经,宫主本是让左使负责找寻,多年未果,偏偏在这个不温不火的时候,被右使发现并成功带回水浮宫……盛二姑娘,你说,这不是打左使大人的脸吗?”
秋棠挑了下眉,原来何惊安在这儿等着她。
她也不反驳,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接话道:“按你刚刚的话来说,秦执风因此记恨上我姐姐了,然后百般设计,把假的乾元天经栽赃给我姐姐?”
何惊安见她终于开窍了,松了口气,“正是。好在宫主明察秋毫,发现秦左使行事异常,也对他起疑。只是……”
他止住话头,没往下说。
秋棠知道他在等她问,便道:“只是什么?”
何惊安这才继续道:
“只是秦左使在水浮宫里的声望不小,六院里也有不少效忠他的人,若是宫主直接给他定罪,拿不出铁证来,恐怕难以服众。”
秋棠起先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见聂无凌也牵扯进来,何惊安能出现在这儿,她更加肯定是聂无凌授意的。
秋棠有一点想不通,水浮宫能人异士众多,聂无凌为何偏偏要让他来?
心中的疑问刚冒出来,就又听何惊安说:“宫主的意思是,希望盛二姑娘能配合一二,事成之后,右使自然也就没事了。”
不可否认,他的确把秋棠的期待值拉满了。
“需要我怎么做?”她问。
“很简单。”
何惊安说着,他走近,腿上动作很慢,还有点不自然,正当秋棠想细看时,他已然站在她面前了,俯身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道:
“你回水浮宫后,一口咬定他偷盗宫主的令牌,想联合归山派掌门对水浮宫不利。”
秋棠听完,捏着手上的调羹沉默不语。
潜意识告诉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简单,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加上她姐姐的,跟秦执风的,她已经听了两个版本了,感觉还是不对。
秋棠将心中的千头万绪压下去,理了理思路,想问清里面的细节。
“什么令牌?”
“宫主的身份令牌……”
秋棠存疑,聂无凌的身份令牌怎么会在秦执风手上?这种东西不都是随身携带的吗?
她问何惊安,“他怎么偷的?”
他答得模糊,“偷盗一事,我也不甚清楚。”
何惊安不愿详说具体是如何让秦执风“偷”去的,只道:“总之盛二姑娘去看,就会发现秦左使手中的确有宫主的令牌,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秋棠只好作罢,转而问:“我一口咬定就行了吗?”
她扭头看着何惊安,试探性道:“光凭我口头几句苍白的佐证,能让其他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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