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对于秋棠和秦执风来说,孩子出生后,日子比以前过得更充实了。
光在教育他们闺女阿音这件事上,夫妻俩就费了不少心思。
似乎是父母的天性,总希望孩子能多学一点。
秋棠想得比较长远,总觉得下一代要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算是体会到当初盛素禾对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秦执风虽然位高权重,又有整个水浮宫,但毕竟他们俩不能陪着阿音一辈子,她会有自己的人生,学识跟武功永远是最好的护身符。
因此秋棠便安排阿音上午读书习字,希望她能知书达理,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
下午则让她去第五院跟着李长老练剑,以求她今后能自保。
但有时候,儿女的行径总和父母期望不符。
他们家阿音刚生出来的时候的确乖,可惜养着养着,味道就变了。
没想到,没成为大家闺秀,倒成了个小土匪,年纪不大,脑瓜子里净装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秋棠起初担心阿音是个傻白甜,今后长大容易被人骗,不承想是个白皮芝麻馅儿的汤圆,那些陪她玩耍的下属,只有被她耍得团团转的份儿。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放在她身上说得一点都没错。
就是因为阿音太调皮,以至于秋棠身上慈母的光辉渐渐褪去,越来越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女儿在搞事情这一方面,比当年的自己有过之无不及,也不知道是更像谁一点?
秦执风倒是觉得她过于严厉,时常站在阿音这一边帮着劝她。
秋棠索性把阿音丢给他带两天,省得他在一旁说风凉话。
事实证明,她这个法子不错。
秦执风逐渐见识到,他女儿到底有多能折腾了。
此时,离愁殿。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伏在案牍上各自忙碌着,秦执风好不容易把小丫头哄住,没多久一道稚嫩的声音出来。
“爹爹,我不想写字。”
阿音坐在圈椅上,晃着小短腿,苦着张脸看向在一旁翻阅文书的秦执风,企图他能让自己偷个懒。
秦执风偏头看了看,雪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没什么美感,但也可以理解,孩子毕竟还小。
他收回视线,淡定地翻着手里的东西,对女儿刚才的恳求不为所动。
见此,阿音又道:“我昨日练剑累着了,手疼。”
秦执风抛出一句话,“跟你娘说去。”
小丫头听后摇摇头,“娘不会同意的,如果真跟她讲了,她说不定还会骂我。”
阿音显然知道自己在秋棠那里讨不到好处,便一个劲儿地缠着秦执风,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爹爹,就这一回。”
打包票道:“下一次我一定好好写字,绝对不用你们多说一句话。”
秦执风虽然宠她,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随便答应。他先前护着她,没少挨秋棠的白眼,导致现在还对他有意见。
秦执风对女儿素来容易心软,要是他这三页大字差得不多,他也能帮她糊弄过去。
但这一半都没完成,说一千道一万,就算他是她亲爹,这事儿也难办。毕竟秋棠眼睛不瞎,本来就惹着她不悦了,要是还放水……
秦执风不敢想象到时候她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他试图教育女儿,正色道:“阿音,你娘让你每日写三页大字,你这才写了几个就说手疼不想写了?”
秦执风看了她一眼,平心静气地揭穿她道:“你这分明是想偷懒。爹去说,你娘会连着我们两个一起骂。”
说他这样惯着阿音,只会耽误她云云。
“不会的。”
阿音放下手中的毛笔,从圈椅上跳下来,“爹爹你跟娘说点好听的,对她撒撒娇,她什么都听你的。”
秦执风听到撒娇那个字眼,俊眉皱起,“你这又是从哪里想出来的鬼点子?我向你娘撒娇,像话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唬着脸劝她歇了这份心思。
偏偏阿音也铁了心不想写,今日天气正好她想去放风筝。
于是天真地接嘴道:“怎么不像话了?爹爹你又不是没做过,我可看见了。”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样讲,秦执风总觉得不妙,便问:“你看见什么了?”
阿音歪着脑袋想了想,“爹爹想跟娘亲嘴的时候,可会给她说好听的了。什么‘我都想你了’、‘棠棠好不好’之类的话。”
她知道秦执风一向宠她,便可怜兮兮道:“求你了爹爹,在娘面前帮我说句好话吧。”
秦执风眉心突突的。
那哪算是撒娇,分明是夫妻间的情趣。
阿音鬼灵精怪的,他跟秋棠在她面前也十分注意,不知道让她偷偷听了多少去?孩子大了,还是早些让她搬出去为好。
他身为父亲,从女儿口中听到这些话,面子难免有些挂不住,但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教训她。
想到近年来秋棠在教育阿音这方面是越来越暴躁,他捏了捏眉心,不禁感慨道:“果然,你在你娘手里没一顿打是白挨的。”
这几日下来,秦执风总算是体会到了秋棠的不容易。
故而这次无论阿音怎么说好话,他都没开口同意。
阿音见说不动,长长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回原位,老老实实的拿起笔,将剩下的字写完。
半个时辰过去。
这时,门口吱呀一声,秋棠拎着茶点一进来便看到这幅父女和谐的场景。
她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点,拿起阿音写完的那三页大字,还是比较满意,于是随口对秦执风道:
“看来阿音比较听你的话,以后她的课业就由你负责吧。”
此言一出,秦执风顿时觉得头有点大。
阿音也小脸一夸,她就要失去爹爹对她的爱了。
她算是明白了,她爹虽然疼她,可一旦认真起来,也绝对不会轻易松口,比她娘更难搞。
当天,阿音变得十苦恼,连放风筝都觉得不好玩了。
……
秦执风由于要看女儿的缘故,比平时要忙上两倍不止,晚上回寝殿休息的时辰也变晚了。
即便如此,他在房事上,依旧精力十足、生龙活虎,要的也比先前更勤。
秋棠都想问问他是怎么保持的。
今夜也是一样,回来一见她,二话不说将人拦腰抱起往床边走。
然后轻车熟路地将头埋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亲吻着,直至呼吸变得急促。
秋棠想到了一件事,好像自从他让阿音从偏殿住出去后,就越来越明目张胆地弄她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