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
听完墙角的秋棠前脚刚回来,没过多久琥珀就追过来了。
看着她那张阴沉沉的脸,秋棠自夜天澜走后她便回来了,后来发生的事一概不知。也不知道琥珀是要以理服人,还是要武力镇压?
她保持之前的态度,语气不善,坐在木凳上,“在偏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茶水已凉,你随意。”
琥珀坐在她对面,“你不是想为大哥分忧解难吗?去妖王宫是个机会。”
“二姐和四公子有‘旧情’,老相识了,你去比我更合适。”
秋棠似想到了什么,眉心微蹙,“可惜是去给妖王当妾,不能跟你的四公子长相守。不过二姐大可去试试,说不定妖王会成全你们呢。”
琥珀越听脸色越难看。
玄墨正为勾结妖王宫一事不胜心烦,他素来疑心重,秋棠将自己与夜天澜说得这般暧昧,倒是危险。
琥珀撇清道:“小妹可不要胡说,我与四公子并无深交,只见过几面,算是认得。”
“再者,大哥安排去妖王宫的人是你,现在你不愿意,难不成你先前说的愿意跟随大哥都是假话?”
秋棠笑了。
“二姐,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拿他说事。从无极山威逼我配合你杀清幽,到今日让我去妖王宫,一步一步你们是不是算好了要我填这个缺?”
琥珀眼神闪了闪,“何出此言?”
秋棠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我早已被你们追杀出羽寒山,即便回来了,我也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这一点妖王他知晓吗?”
不待琥珀回答,秋棠继续道:“怕是不知道吧。”
羽寒山和妖王宫交好,一个让地,一个送人。不得不说,玄墨的算盘打得真响,送她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去妖王宫,在那里是死是活对他毫无影响。
她,算是一颗弃子。
不,或许连弃子都算不上吧。
“若是二姐过去,想必大有不同。”秋棠抬眸望去,“你说是不是?”
“小妹,别激我。”
琥珀这些时日也算锻炼了心性,此时尚且言谈自若。
她说:“去了妖王宫你尚有生机,留在羽寒山大哥会让你做什么?杀敌?你比不得我和三弟。养着你当蛀虫?更没这个可能。”
琥珀劝说道:“妖王宫是你最好的选择。”
秋棠没说话,冷静下来想想,琥珀也没说错,玄墨不会白养着她。
琥珀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到了妖王宫你暂时不需要做什么。”
她想了想,道:“安心等大哥的命令吧。该说的好话我可都说了,你仔细想想。”
秋棠:“好一个‘好话都说了’。”
言外之意,别敬酒不吃罚酒,要是她再犯倔,她就要改用其他手段了。
秋棠阴阳怪气道:“我是不是还得多谢姐姐你对妹妹的心意呢?”
琥珀看了看她,亦知此话当不得真,“听从安排便是谢我了。”
“哦,还有。”琥珀说,“四公子知道明心和尚在我们手里,说妖王想请他过去做客,此事你怎么看?”
秋棠下意识接话,“我能怎么看?一切不都是你们的决定。”
琥珀见她会错意,开口道:“你觉得是否有人给妖王宫通风报信了?”
秋棠动作一顿。
这是怀疑到她身上了?
话说回来,明心的名号这般响亮吗?
当时在无极山她为暂保明心一命,告诉玄墨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故意夸大了说。
就他的身份连妖王都知道了,特意在谈判中开口要人不成?总觉得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清其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