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不认得这男子,但是瞧他的穿着,应该是裴郁身边的副将。
“怎么了这是?”
云欢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惊动了御医,难道是裴郁出事了?
副将苍临匆匆瞥过说话之人,见是云欢,不由敬重两分。
“将军双腿有恙,在府门站太久,承受不住栽倒了。”苍临低头恭敬道。
将军着急忙慌赶回京是为了云大小姐。
他可不敢得罪这位主。
“什么!伤得可重?”云欢面上闪过慌乱。
她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裴郁装双腿病恙晕倒,哪知她计划没用呢,他真晕倒了。
“正请太医去瞧呢。”苍临看了眼身边的御医,回云欢话道。
“快去请母亲。”
云欢提步随苍临一起去看裴郁,还不忘表现出一副为蔺婉月着想的样子。
小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得云欢授意,飞奔着出府去寻老夫人。
云辉堂
裴郁躺在床上,太医为他把脉诊治。
堂屋高位上坐着一位大臣,听苍临介绍,这位是户部侍郎张鸿云。
为人雷厉风行,刚正不阿,不管是朝臣还是皇子,他都敢参一本。
云欢与之行礼寒暄,户部侍郎知道云欢的身份,不悦神情缓和了几分。
“裴老夫人还未归来吗?”张鸿云冷冷询问。
“是。”
云欢只一字,回答得甚是干脆。
听这话,张鸿云本缓和了几分的脸色又急速垮下。
“简直没有礼数!裴将军胜仗而归,承受双腿病痛折磨,等在府门口给母亲行叩拜大礼。可裴老夫人却迟迟不现身,这福是非得今天求吗?”
张鸿云最是敬重在战场厮杀保护百姓之人,见不得他们受屈辱。
云欢微微欠身,“张大人,母亲昨日便去了寺庙,许是不知道兄长今日回归。”
“胡言!军队班师回朝,举国上下皆知,裴老夫人不知?”
云欢的解释并未让张鸿云消气,反而怒火更甚了几分。
早听闻裴家老夫人贤良淑德,今日怎会做这般没有分寸之事!
云欢垂低脑袋,没人看见她掩藏下去的眼底掠过快意。
“张大人,母亲是真想为兄长祈福。她可能是忘了兄长今日归家,不然怎会去寺庙,总不能是故意躲了吧!”
云欢为蔺婉月解释,可是她越解释,张鸿云的脸色越黑。
云欢本来就是想演一场这样的戏,如今台子都搭好了,她怎能错过。
张鸿云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听云欢那句故意躲了,这才恍然大悟。
裴家有两位少爷,裴将军乃是先夫人所生,战功赫赫。
裴二少是如今的裴夫人所生,碌碌无为,听说今日还与云二小姐在寺庙行了苟且之事。
有出息的那个孩子不是自己所生,心里难免会有不满,今日是想借机杀杀他的威风。
看来传言真是不可信!
“裴少夫人不必多言,今日之事我会禀明圣上,不会让裴将军白白受一遭罪。”
张鸿云话毕,似是不想在裴家待了一样,简单询问过太医裴郁的身体情况,转身出府。
“张大人息怒,母亲心思细腻,八面玲珑,惯会洞察人心,今日兄长回来她定是忘记了。”
张鸿云临走时,云欢还不忘添一把火。
蔺婉月心思细腻,八面玲珑,又怎会忘记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定是故意为之!
看着张鸿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云欢唇边漾起涟涟笑意来。
这辈子,不孝之罪休想强加在裴郁身上。
裴郁躺在病床上,眸底一片死寂,冰冷骇人。
云欢对裴乘舟和老夫人真是好,就算亲眼撞见裴乘舟与自己庶妹苟且,也满不在乎。
还不惜低下高高在上的头颅,放下嫡女的傲气,为他们求得谅解。
他烦躁地挥挥手,苍临懂他的意思,请太医出去说话。
房间只剩下云欢一人,她做足准备,绕过前屋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