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我懂什么轻重的,别惹出大乱子闹笑话。”
云欢顺着蔺婉月的话说道。
她知道裴郁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他说让她掌家,那必然是早就决定了,又怎么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动摇呢。
“弟妹想躲懒?”
裴郁什么应付客套话都没有,只几字就知他并没有把蔺婉月的话放在心上。
“那倒不是。”云欢轻摇头。
“既如此,弟妹便拿出云家嫡女的姿态,也好让裴府的下人长长见识。”
裴郁不给云欢和蔺婉月拒绝的机会,直接定了下来。
云欢的嫁妆还没有出世,这个家全靠裴郁养,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云欢纠结一般看向蔺婉月,“母亲,我心里有些害怕。”
她暂时还不能和蔺婉月撕破脸,主要她不知道裴郁让她掌家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是先拉拢住蔺婉月。
\"别怕,你兄长也是想让你历练历练,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母亲。\"
蔺婉月心里难受一阵也便想开了。
云欢是乘舟的夫人,是她的亲儿媳。
让云欢掌家,掌家权还是在她手上。
而且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府中一应缺断了,云欢也好拿自己嫁妆补上。
“谢谢母亲。”
云欢窥探到她算计的心思,面上不显露分豪,感激应下。
蔺婉月让人将账本拿出来,正要交给云欢,被裴郁提前拿走了。
“我离家多年,不清楚府中的开销支出,带回去看看,劳烦弟妹回头来找我取。”
裴郁知道裴乘舟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君子,下三滥的事他没少干,账本怕是没有表面那么干净。
他不能丢一个烂摊子给云欢,带回去理一理再说。
蔺婉月不想裴郁翻账本,刚要阻止,裴郁已经拿着账本离去。
她心里不免有些惊慌。
裴郁的银钱官家直接送至裴府,每每到账,乘舟都会挥霍一空,根本留不到一家子使唤。
现在裴府的花费都是变卖家产来的。
尤其为了迎娶云欢,裴家缺了个大口,这半个月她正想法补呢。
这要是让裴郁翻出来,那真是没了脸皮。
还有她利用裴郁名头收敛钱财,利用裴郁为一些人求一官半职的事都会瞒不住。
云欢小口吃着菜,余光窥到蔺婉月不安的神情。
裴家早就入不敷出,要是让裴郁知道裴乘舟拿着他沙场用命求来的钱逛窑子,包花魁,赌博,怕是会直接打断裴乘舟的腿。
这些事裴乘舟瞒得密不透风,上辈子她也是到死才知道的。
还是裴乘舟亲口跟她说的。
他说她被裴郁玷污,他恶心,宁愿去睡花魁也不会看她一眼。
云欢不想看母子虚伪的脸,稍用两口找理由回去了。
回到玉清阁,云欢怕裴郁会像那晚一样猛然扑过来,洗沐后喝了杯茶,坐在朱窗边刺绣,等着裴郁。
她给裴郁的绢帕是云飞燕绣的,她不想他贴身带着那方绣帕,想绣一块替换了来。
裴郁双手抱胸靠在树下,一瞬不瞬凝视坐在窗边的女子。
夜风徐徐吹拂进去,抚动云欢散落在肩侧的青丝,她稍低头顺过去,一举一动美如画。
云欢感觉自己绣了许久,手臂都有些酸麻,裴郁还是未来。
难道今日不来吗?
云欢想着,放下绣架,转头看向朱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