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黯淡的眸子倏忽一亮,蔺婉月这么着急想讨回账本,是不是账本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应该是,裴家二十几年都是蔺婉月在掌家。
她一时疏忽了将所有事都归在一个账本上,不想账本突然被人讨去,来不及处理。
“母亲不提及我倒忘了这事,午后我差人去拿。”云欢笑吟吟道。
蔺婉月满意地点点头,云欢不懂那些事,就算拿到账本也看不出来。
两人又闲话几句,一同去看裴乘舟。
用了云欢的药,裴乘舟伤好得极快,现已能从床上爬起来了。
蔺婉月对此直夸云欢医术好。
云欢只是笑笑,给裴乘舟用的药全是强效药,还夹杂着一点点的毒药,一起服用表面好得快,内里还虚着。
两人刚进院子,还未走进房间,听里头传来裴乘舟和丫鬟嬉笑打闹声。
蔺婉月面色一变,她还没有抓到云欢和裴郁的把柄,乘舟怎可这般放肆,再被云欢逮个正着可怎么办。
云欢浅浅笑着,充耳不闻一样让春桃推开门。
蔺婉月来不及阻止,门被推开,好在这屋子分里屋外屋,未一眼瞧见什么荒淫画面。
房门推开的那一刻,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小丫鬟匆匆跑出来,看见蔺婉月和云欢吓得双膝跪地。
“老夫人!二奶奶!”
云欢未出声,等着看蔺婉月会如何抉择。
蔺婉月想抓她和裴郁的奸情,不想先抓了他儿子的奸情。
“你就是园子新来的丫鬟!抬起头来。”蔺婉月知道云欢在等自己表态,冷呵声。
那小丫鬟哆哆嗦嗦抬起头,明眸皓齿,当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云欢觉得裴郁是故意的,故意把这美人放在裴乘舟的院子,引他做出格之事。
除了裴乘舟的宅院,她再未看见别处有这么标志的美人。
“果真生了副浪样,好好的男儿竟被你们这些玩意勾得没了魂,整日赖在你们的肚皮上,打死都不为过。”
蔺婉月震怒谴责。
丫鬟被吓得垂低脑袋,不敢发一言。
云欢不由轻嗤一笑,男人管不住自己,却怪女人生得美丽。
“母亲息怒,大清早动怒对身体不好。”
云欢搀扶蔺婉月走进房间,使眼色让春桃带下去套问。
看是裴郁安排的,还是她自己有心攀附,亦或者是裴乘舟一时起了色心。
春桃了然,搀扶起小丫鬟为她擦拭眼泪。
“好妹妹,再哭可看不清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了。”
春桃安抚住她,带着她去洗脸,攀谈。
“夫君可觉得好些了?”
云欢权当刚刚的小插曲不存在,满面笑容担忧裴乘舟身体。
裴乘舟有些捉摸不透,按照云欢前两次大怒的行为,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多了。”
云欢号过脉,“确实好多了,再养几日便可下床行走。”
然后等着新一轮的暴风雨来。
蔺婉月听罢甚是高兴,等乘舟能下床了,他们该好好谋划裴郁和云欢之事。
也不知道乘舟知道自己夫人被裴郁觊觎,能不能承受得住。
蔺婉月明显想多了,因为云欢就是裴乘舟送给裴郁的。
三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笑声飘出屋子,落在刚走进来的裴郁耳中。
他长睫微压,遮住眼底的些许失落。
云欢在他面前是一个样子,在裴乘舟面前又是另一个样。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竟聚这么齐,是我来得迟了。”
裴郁走进去打趣,没有惩治裴乘舟时的压迫感,满是家人之间的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