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看着趴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心里又惋惜又庆幸。
惋惜又成不了。
庆幸这次没成,她不必承受那非人折磨。
裴郁若是温柔倒还好说,她能承受住。
可他发起疯来她真的遭受不住,更不要说现在还是第一回。
一番折磨下来她非得褪层皮不可。
“如你所愿了。”
裴郁捕捉到她眼底庆幸的神色,半带揶揄轻笑道。
云欢眨巴下眼睛。
这话说得,怎么就如她所愿了!
她并没有逃避啊,只是不想他那么粗鲁而已。
裴郁低目,审视打量过云欢的身体。
云欢有些羞涩,双腿微蜷起来。
裴郁唇角勾笑,抬手拉拢住她衣衫,将扯开的衣带重新系上。
衣衫怎么解下的,又照原样穿了回去。
穿戴整齐后,他视线扫到她的脸上。
云欢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与他四目相对。
裴郁真的很分裂,应该是她上辈子创伤的。得想个办法治疗一下,再来几次,她就得死在他手里。
裴郁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
说好话吧,他落不下那个脸。
说难听话吧,怕云欢会越来越恨他。
索性闭嘴。
他翻身下床,听云欢支吾一声。
转头望过去,是云欢示意他将手上的绳子解开。
他长睫虚掩,臂膀展开拔出插进枕头里的匕首,一下割断捆绑云欢双腕的绳子。
云欢双手一松,呼出一口气,转动手腕活动筋骨。
她半坐起身,瞧着裴郁重新系紧腰封,将那把匕首别在腰后,又走到门前拔下匕首,入鞘,递给她。
前程未出一字,双目沉沉,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
云欢咬着嘴唇,湿润般眼睛仰看着他,带着讨好和祈求。
“你别再绑我了,很疼的。”
她伸出手去接匕首,柔指抚在裴郁手背上。
裴郁视线侧移到她手腕上,白皙柔嫩,晕着一圈红痕,看着像是被人重重采撷过的一样。
他捏匕首的手更紧,云欢能明显感觉到他指关节突起,连带着小臂都蓄着力。
“你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疼?”
裴郁想说不绑她双手,他没有安全感,总感觉下一秒她会拿出匕首杀了他。结果出口的话是这样的。
讽刺意味甚浓。
云欢一凝,这事没完了。
她能预料到裴郁以后都将拿这句话呛她。
裴郁掰开她手心,将匕首放在她掌中。
“好好拿着,拿着以后杀我。这把匕首比那把锋利,你不用使那么大劲。”
想到上辈子云欢杀她时使出了全身的劲,裴郁就止不住揶揄。
云欢嘴角抽抽,她就说这事没完了。
“我......”
云欢想说什么,裴郁已经转身走出房间了。
满腹话语重新含回去,云欢盯着手中匕首看,旋即烦躁地扔在榻上。
这都叫什么事啊!
“将军,账本要给大小姐吗?”苍临知道云欢来云辉堂之事,特意询问。
裴郁拿湿帕子擦拭手背上的血迹,是那会云欢抓的。
别看人轻轻一个,劲是真不小。
“先不给。”他说道。
近些日子在忙别的事,账本还没有翻开看。
但他知道里面藏着大事,因为那些送礼的人他已经在朝中遇到了。
“是。”
下属牵来马,苍临小跑过去牵到裴郁面前。
裴郁甩甩手,翻身上马。
苍临要上另一匹马跟随裴郁而去,被裴郁制止了。
“你去刑部或大理寺,拿一种捆绑人不疼的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