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婉月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她们察觉不出来。
事情落地,蔺婉月和云欢寒暄两句,就此分开。
回到玉清阁,春桃关闭房门,来到云欢面前。
云欢示意她坐下慢慢说。
“是一尊纯金打造的佛像。”春桃坐下身告知。
云欢眸子微挑,难不成蔺婉月把金佛带出去置换成了银子?
“奴婢收拾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来了,奴婢笑着跟她攀聊了几句,得知老夫人半月前参加过礼部三品官员的设宴,那官员被授予了提督的虚衔,乃是今年春闱的监考官。”
听了春桃的解释,云欢恍然大悟。
蔺婉月真是为了裴乘舟计深远啊!
知道自己儿子不是块料,便想着走歪门邪道。
如此甚好,每年春闱都有这样的事发生,今年正好整顿一下。
最好是闹到皇上那里去,且看谁还敢顶风作案。
“那监考官府邸最近可还有设宴?”云欢眼一转,心思起。
春桃摇头,“春闱将至,他们也要避嫌。”
云欢听罢笑了,如今这都是在朝官员的风气了。
估计今年的入选人已经内定好了,那些寒门之人无望。
想此云欢不免有些恼怒,十年寒窗苦读,指望着一飞冲天,可他们不知道状元探花早已经圈定。
想到这,云欢突然记起一个人来。
那人家境贫寒,却才华横溢,上辈子的状元本是他的,却被换成了裴乘舟。
他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答卷被人换了吧。
云欢闭着眼睛细细回想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
上辈子她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些事情,只是偶然间听裴乘舟说漏一嘴。
说那些贱民就该认命,一辈子驻扎在深渊里,怎可生出往上攀爬的心。
“小姐!”春桃见云欢眯着眼不回答,询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偷拿嫁妆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云欢自然不会让这事轻轻落下,她唇瓣微张,“他不举办设宴,那就想办法让他举办设宴。”
只有进到他的府邸,才能揭秘他所干之事。
再将事情闹大,裁撤掉他,换新的主考官,还那些寒门之子一个公道。
春桃挑了挑眉,监考官怎么说也是朝中三品官员,如何能做主让他重设宴会?
云欢笑了笑,这就得求助裴郁了。
用过午膳,云欢带着春桃出门了。
马车前脚刚走,后脚裴郁的马疾驰而来。
“将军,那是大小姐的马车。”苍临见裴郁一直盯望着,回复他。
裴郁自然知道,只是他不知道云欢这个时辰不歇息,跑出府去干嘛了。
瞧马车离去的方向不是要回云家,倒像是要出城。
“春闱将至,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裴郁没有多想,翻身下马,手腕上缠着一根色彩鲜艳的丝绳。
“找到了,家境确实凄苦。”苍临回道。
裴郁轻笑,当然凄苦,不凄苦也不会被裴乘舟偷走状元的身份还无处申告。
上辈子裴乘舟中了状元后他就察觉出不对。
裴乘舟是个什么玩意他一清二楚,读的那点书也就哄哄云欢这个耳根子软的,怎么可能中状元。
他暗地里查,以为裴乘舟是作弊了,没想到他是直接偷换了别人的考卷。
可不等他拖泥带水将一众人全揪出来,就被云欢给杀了。
裴郁攥紧手中丝绳,低目瞄了一眼,想要捆绑云欢,肆意凌辱的心思旺盛。
他大步流星走进将军府,忽地止步,凌厉视线转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
云欢是重生的,知道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难道她现在是去找那个人,想提前下手。
想此,裴郁瞳色瞬间冷下去,戾气一闪而过。
“将军!”
苍临正要让人牵着马离去,不想马背一沉,转眼一看裴郁已飞身上马。
“不必跟着。”
裴郁吩咐苍临回去休息吧,自己一手捏着丝绳,一手勒着缰绳,迫使马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