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就猜到是这样,昨夜裴郁进了皇宫,今天又忙了一天,他也不是铁打的,这会定在榻上休息。
沐浴而出,云欢特意挑了轻便的衣衫,披散着长发,连一根簪子都未戴。
再三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尖锐东西,这才宽下心,套着披风前往裴郁的院子。
云辉堂黑漆漆静悄悄的,屋外无人把守。
想来是裴郁晚上休息时不需要人伺候。
云欢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里屋。
里屋遮着帷幔,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月光。
云欢有点夜盲症,只能摸索着墙壁行走,不想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好一声巨响。
云欢顿住了脚步,暗忖这下肯定惊醒了裴郁。
从她推门时裴郁就已经醒了,知道是云欢没有起身而已,想看看她要干什么。
听见声响裴郁立刻下床,亮起一盏烛火。
微弱火光铺展蔓延,照亮漆黑。
裴郁赤着上身,眼里还有未消退的倦意,倚在桌边好整以暇盯着云欢。
云欢手扶着墙壁,微拘着腰,一副做贼的模样。
眼前有了亮光,云欢才发现自己走偏了。
她转头,看着裴郁挤出一个笑来。
裴郁微斜脑袋,一言不发等着她解释干嘛来了。
这么晚来他的房间,心思肯定不单纯。
云欢调转脚步朝着裴郁走过去,站立在他面前,二话不说抬手扯开披风的绳子,外披随之落地,露出她单薄的衣衫。
裴郁眸光一掠,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
“兄长可看清楚了,我今晚连一根簪子都未戴。”
云欢撩拨头发至身后,柔指拨开衣襟,双臂自然垂下,丝滑衣衫褪落在地,露体在外。
晶莹剔透,令人向往。
裴郁心蓦地漏掉一拍,双拳骤然掐紧,指尖陷进掌心里浑然不觉。脖颈肉眼可见的发红,周围空气炙热得仿佛要把他烤化掉。
“为了裴乘舟,你就这般豁得出去?还是觉得上辈子我们已经坦诚相见了,这辈子无所谓了?”
裴郁头脑发热一瞬便恢复平静,目不斜视盯着她瞳眸质问。
他语气不怎么温润,低冽清寒。
云欢刚要上前一步抱住他,闻声顿住了脚。
?
裴郁在说什么!
她干的事就非得跟裴乘舟有关系吗?
她就不能是为了自己吗?
“我是为我自己,不是为别人。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不可能趁机杀你。”
云欢解释完毕,上前一步贴上裴郁身,双臂展开拥抱住他颈腰,脑袋靠在他坚硬胸膛上。
裴郁是武将,身材不由分说魁梧结实。可云欢身段婀娜,体态轻盈,弱柳娇软。
裴郁真实感受到一切,身子愈发滚烫。
他心神微乱,呼吸不稳,但还是扣住云欢肩膀将她与自己分离。
“我说过一切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就算是这种事,也得是我想才能做,不是你想献身就行的。”
裴郁厉声道。
云欢抬眼,一下撞进他愤怒的眸子里,心里升起巨大的危机感。
裴郁真的不相信她了!
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不相信。
裴郁喉头滚动一圈,扣住她身子转身压在案桌,顺势低腰捞起她滑落的衣衫,裹紧她身子。
一副不为所动,不被云欢诱惑的君子模样。
这一刻云欢知道自己完蛋了。
裴郁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她,不管她怎么做他都不会再相信她了。
她眼底略过失落,刚好被裴郁瞧去。
裴郁心一痛,五指掐住她脖子,将她往案桌上欺压。
“失望!没能如你所愿!”他不加掩饰的嘲讽。
“确实失望,我今晚就不该来找你,我该去找裴承舟。”
云欢双臂被捆进衣衫里,身子后仰悬空着,只能依靠裴郁的臂力稳住身形,但还是嘴硬激怒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