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我一人的错,云夫人先让云欢起来,所有错我一人承担。”
云欢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听头顶上方传来裴郁异常坚定的声音。
与他话音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他高大的身影。
刚刚还站得笔直的男人,这会已经跪在她的身边,满眼歉意扫她一眼,抬手扶住她,似想让她起来。
“裴郁!”
云欢心一沉,反搀扶住裴郁的胳膊,要他站起来。
裴郁却是纹丝不动,这件事是他理亏,是他几次三番潜入云府,进云欢的房间。
云夫人是云欢的母亲,生气很正常。
在裴郁跪下来的那一刻,司元珊身子不自觉一动,差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裴郁的身份怎么可以跪她!
张嬷嬷也是被惊到了,眼神波动不已,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搀扶裴郁。
司元珊压下心底的慌乱,缓缓坐稳身子。
男人惯是这样,未得到前说得好听,做得好听。
等娶到手了,便是另一副嘴脸。
裴乘舟就是最好的例子。
司元珊没有发话,看着跪在下头的裴郁和云欢两人互相谦让,想让对方起来。
她想看看谁会先直起身来。
“你怎么可以跪我娘亲,你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云欢皱着眉。
单论身份,裴郁现在是武将之首,只听命皇上一人,确实不能跪母亲。
“这事全是我的错,你身子不适先起来。”
裴郁是男人,手劲大些。手腕用劲便将云欢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云欢站起正欲重新跪下,不想裴郁大掌直接将她支撑住,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再跪了。
她现在怀着身孕,怎可长时间下跪。
云欢眸光流转间满是对裴郁的爱意,听他的话没有再下跪,而是祈求看向司元珊。
求她不要迁怒裴郁。
司元珊自然看见了,重重提上一口气来。
她这个傻女儿啊,怎么对上男人就变成了这般拎不清的样子。
那时候对裴乘舟是这样,现在对裴郁还是这样。
虽说这裴郁的姿态比裴乘舟更诚些,可谁知道以后是怎样的。
云欢怎么就跟裴家的人牵扯不清呢!
“云夫人,所有事都是我的错,不关乎云欢。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还请夫人不要迁怒云欢,她现在......身子不适。”
裴郁安抚好云欢,双手作揖道。
他本想将云欢怀有身孕之事说出来,但怕司元珊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么多,便说得没那么直白。
也不知母女有感应还是怎的,司元珊下意识看向云欢的肚子。
阿娇不会怀有身孕了吧!
云欢手掌抬起捂在自己的腹部,不怎么敢直视母亲的目光。
司元珊双眉一敛,“胡闹!”她语气十分不好,盛满了怒火。
云欢眼睛上下轻眨,知道母亲这是动气了。
“云夫人......”裴郁正欲说些什么,不想被云夫人厉声打断了。
“大将军还有什么话说?你若真的爱慕云欢,怎会不顾一切夜闯进她房间?云欢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吗?你还让她......发乎情止乎礼,未成亲前不可有逾越之举。三媒六聘你都未曾做到,怎可做出这样的事,你可曾真心为她考虑过以后?”
司元珊脸上蕴满了严厉,是真的有些生气两人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裴郁什么都没做,未有媒人来说礼,未有聘礼抬进来,只是嘴上说的深爱云欢,做的事可曾为她的以后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