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坐完月子,感觉自己手脚松软无力。
她怀孕这九个月,荒废了锻炼。从前那样极其消瘦,也会练练拳脚。
她把此事捡了起来。
她从头开始,每日早起先练扎马步,坚持一个钟。
而后洗澡,开始忙上午差事。
孩子由乳娘照顾,曹妈也帮衬看着,处处用心;宁祯提拔了另外两个女佣,也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让她们做了管事。
一日,宁祯正在看账簿,盛长裕和程柏升一起进了内院。
盛长裕心情不错“宁祯,柏升晚上在这里吃饭,你叫人收拾客房。”
现在,程柏升不排斥住督军府了,因为内院的客房很舒服。室内布置讲究、陈设时髦,被褥蓬松又柔软。
还是宁祯有待客之道。
宁祯吩咐管事去办。
她加了两个程柏升爱吃的菜,尤其香酥小黄鱼。
“今天这么高兴?”宁祯问。
最近很太平,没听说哪里有什么事。
程柏升“终于在贵州找到了葛明父子,运送回来。下午就行刑了,长裕亲自坐镇。”
宁祯心头大喜,眼睛里瞬间浮动了泪光“这是大事,的确值得高兴!”
之前在北城的时候,眼瞧着盛长裕精兵进城,葛明就知道闻家父子要倒台,提前跑了。
盛长裕进城是为了威慑法庭,不是为了祸乱人心,故而他没有大范围搜捕葛明。
他怕造成百姓生活混乱,越发叫他声名狼藉。
他派军震慑、联合军阀施压,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也知道这样做名声不佳。他那时候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去对付政客的阴损手段。
宁祯和程阳保留的文件,弥补了他的短板,叫他全面胜利,打了漂亮翻身仗。
事后得到了宁祯。
盛长裕的心情太好,葛明父子抛下全家老小逃走,他也没怎么生气。
“葛明是整件事的开端,他真该死!”宁祯说。
姚劭污蔑盛长裕叛国,只是一些“屠杀北城政府特派员”等低级手段。
而后,葛家一步步遭了难,失去了盛长裕的信任,葛明生出了怨怼。
在此之前,葛家二少葛宝燊跟孟昕良、闻梁予都有来往。孟昕良和葛宝燊闹翻后,闻梁予“趁虚而入”,说动了葛宝燊。
闻梁予舌灿莲花。
葛明鬼迷心窍,又记恨盛长裕,从未反思自家女儿的恶劣行径,不怪自己教女无方,只恨盛长裕被美色迷昏头,针对重臣。
于是,葛家暗中投靠了闻梁予。
葛明的被判在先。宁祯的父亲察觉到了既定事实,知道盛长裕追不回来,只能将计就计。
若说闻梁予是直接害死宁州同的凶手,葛明父子也是帮凶。
宁祯心里一直记得这件事,她很记仇。
可她没有问。
她相信盛长裕也不会忘记,只是军务要紧。
一年多,盛长裕发往各处军阀手里的通缉令,终于在贵州寻到了葛家父子。
“葛明父子终于得到了报应!”宁祯与盛长裕、程柏升碰杯。
“宁祯,咱们可以去祭拜岳父,把这件事告诉他。”盛长裕道。
宁祯道好,明日就去。
已经春暖花开了,宁祯心情好,提出顺便去野餐;叫乳娘们把孩子也抱着,让他们也去给外祖父上香,以及去郊外晒晒明媚的日光。
“柏升去吗?”宁祯还问。
程柏升“你们一家子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不去。”
晚夕,宁祯和盛长裕洗了澡躺下,聊了几句旧案,就提到了程柏升。
“他与李棠在约会。”盛长裕道。
宁祯难以置信“真的?”
“他说,李棠性格有点像我,他相处起来很自在。虽然我不觉得那假小子像我,柏升肯约会,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没跟他计较。”盛长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