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兹想说些什么,但她却只能想起观察者屠杀时的那副可怕模样。
玻璃瓶在地上滚动着,流兹依然靠在有着褪色涂鸦的红砖墙上。
“可是……他却一无所知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流兹不明白,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自动替观察者曾经做的事找理由,也许是因为她看到曾经的那个杀人魔正在逐渐变好吗?不,她的内心依然坚信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
但她的脑中又出现了观察者为何要将那名暴徒开膛破肚的原因,她看见了观察者从那名暴徒手中救下了命悬一线的林果。
玻璃瓶随风越滚越远,而流兹却依然靠在墙上没有行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安娜,”诚然,观察者是个有罪之人,但他的性质却又那么些不相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不死之身……”
想到这里,流兹继续漫无目的走在这街道上。玻璃瓶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将她引导到了一处玻璃门前。
流兹踏上阶梯,来到了玻璃门前,透过玻璃,她看见这栋楼早已废弃已久,里面全是些生锈的水管与落满了灰的台阶,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是个居民楼。
借着玻璃门的倒影,流兹看着自己,同时也看到了正对着的门的走廊尽头的墙上,挂着一副镜子。镜中的人却不只有流兹,还有从其身后抱住她的观察者,只不过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的。
流兹愣了愣,却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有些许疑惑,她将手搭在玻璃门上许久,还是退后了几个阶梯。
“我和……观察者?”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后,流兹又走近到玻璃门前仔细看了看,但是镜中的自己却在此时消失,玻璃留下的倒影只剩下观察者一人。
“观察者?”也许是幻觉还是什么,流兹的手不自觉地又搭在了玻璃门上,看着镜中那面无表情的观察者发愣。
“hey,baby!”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有着黄色短发,戴着墨镜的黑皮混混,很自来熟的将脑袋搭在流兹的肩膀上,吓得流兹急忙退到一旁,“不可以偷窥别人的命运哦。”
“你谁啊!”流兹一脸警惕,冷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然而那个混混却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回答道:“baby,你的愿望传达给了我。”
“和你无关吧,快滚!”流兹厉声呵斥道。
“你好凶哦,baby。”男人微笑着,接着将声音放低,“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流兹愣了愣,任由对方将手伸向了自己,但脑中想起的却是观察者那副总是平静又带些哀伤的面庞。
“砜!”随着金属护肘刀刃的弹出,男人血溅当场,脸上却还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似乎没想到流兹会直接杀了他。
“我在做什么……”流兹感觉自己此刻就和曾经到处杀人的观察者一样,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身上,“这就是杀死手无寸铁之人的感觉吗……”
男人的尸体渐渐被天空云层的阴影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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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是和观察者他一样的人,是否就会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流兹一人站在荒野之上,缓缓收起了金属护肘的刀刃,抱腿原地坐了下来,将头深深埋入了膝盖。
“我爱上了观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