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和李东成当初一样,从来没有往妻子这个角色去想。
因为李东成自己都说,妻子是死了。
喜鹊把照片翻了过来,关闭了床头灯,静静地躺在床上。
没一会,她的呼吸在黑暗中变得急促起来,身体开始蜷缩成一团。
房间中虽然有空调,但额头上都是细密的冷汗。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她把枕巾塞进了口中。
脑海中的记忆不断向前延伸。
在缅甸基地中的记忆碎片定位在某个时间段,有的中间已经连贯起来。
她通过这种九死一生的方式,强迫自己记起了一些往事。
忽然,大脑中莫名其妙地跳出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
那个记忆中,凤凰同样是交给她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好像就是李东成。
喜鹊继续深挖这个记忆碎片。
但大脑却如同被电钻搅动一般,发出阵阵的剧烈疼痛。
如果有灯光,便能看到此时的喜鹊面部变的十分狰狞,连太阳穴的青筋都冒了起来。
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脑海中发出“轰”的一声。
所有的记忆都如同断弦的琴音在一刹那戛然而止。
身体一松,又一次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外边的燕子和黄鹂进屋休息的关门声惊醒了她。
黑暗中,喜鹊轻微地动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大脑依旧是昏沉沉的。
她伸手打开了床头灯,把李东成的那张照片翻过来。
看着照片,喜鹊却更糊涂了。
她心道:“难道是昨天凤凰交代任务时的投影,还是本身就曾经有这么一段记忆碎片?”
困惑中,她又觉得那个碎片中的李东成与这张照片上的有些不一样。
可哪里不一样,她又记不起来。
喜鹊捶了捶昏痛的脑袋,暗自叹气,只能放弃。
出去上了一趟卫生间,才回来继续休息。
次日一大早。
李东成迷迷糊糊地听到整齐划一的跑步声,还有喊一二一的口令。
他翻身爬起来,拉开了窗帘。
发现有不少身穿作训服的士兵从招待所的楼前经过。
看样子,好像是刚刚晨跑回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他走过去打开了门,发现外边是方运昌。
“吵醒你了吧?”方运昌笑着问。
李东成让对方进到房间,“没有,也该醒了。”
方运昌说:“招待所就在营房旁边,主要是方便过来探亲的军人家属。”
“你先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到招待所去吃早餐。”
李东成简单地洗漱了一下。
两人来到招待所的一楼餐厅。
士官周江已经叫好了早餐,是稀粥、馒头、搭配一碟青菜和少许咸菜。
还见到有几个军人家属在这里用餐。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饭,坐上猛士越野车直奔军区医院。
一路上,李东成没有问患者的情况,方运昌也没有主动说。
军区医院离这边并不远,大约要行驶半个小时。
此时,唐武也刚刚抵达医院,正走进住院部的电梯中。
军区医院的房子大部分都是老建筑,唯独住院部是两栋十几层的新楼房。
他坐电梯上到b楼的十楼,推开了其中的一间病房。
这是一个三人住的房间,每个床上都躺着一位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