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姐,你可想死我了~”
徐君卿嗲声嗲气地撒娇着,紧紧拉住徐君心的手不肯松开。
崔慧茹看到二女儿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焦急地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啊,女婿呢?”
徐君卿向母亲使了个眼色,崔慧茹瞬间领会了她的意思,挥手让侍奉左右的仆人们都退了下去。
徐君卿这才挣脱开妹妹的手,朝着崔慧茹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神色紧张地说。
“母亲,女儿此次回来,是有要紧事的。”
“什么要紧事?”崔慧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徐君心一脸天真道,“二姐,这里都是咱们自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崔慧茹因为徐沐阳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如今见到二女儿这般模样,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那孩儿就直说了,母亲当初同李家议亲的时候,可答应了些嫁妆。
因着到现在还没补齐,我在婆母那儿受了不少气,最近郎君也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若再不补齐那些嫁妆的话,恐怕女儿的日子不好过啊。”
徐君心说着说着,竟簌簌地掉下眼泪来。
徐沐阳一听,蹭地一下站起来,
“他李家欺人太甚,就因为这个给你甩脸子?二妹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们理论去。”
“胡闹!”
崔慧茹大喝一声,声音震得徐沐阳耳朵嗡嗡作响。
“那李家再怎么说也是名门望族,岂是我们一介商户便能攀扯的?
你要但凡有个脑子,就赶紧给我滚回房间去温书,待你功名在身,一举高中之时,你再说这话倒还像个男人,有几分底气。”
徐沐阳心中怒意难消,但崔慧茹的话又句句在理,让他无法反驳。
他咬着牙,狠狠地挥了挥拳头,最终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开,回房温书去了。
“心姐儿啊,你父亲江南那一批货,还得再过几日才能出海,且等几日,母亲自会将所有嫁妆补齐。”
她安抚了徐君心一番后,语重心长地说。
“你这肚子还是得争气点,早日诞下个金孙来,这样你婆母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不至于那么苛刻地对你了。”
“嗯,知道了母亲。”
“在那边多忍着点,一步一步往上爬,总有一日,那陇西李氏能有你一席之地,不必在意现在的处境。”
崔慧茹拍了拍徐君心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你是咱们徐府最争气的孩儿,辛苦你了。”
“母亲可别这么讲,孩儿知晓其中利害。”
徐君心拉着崔慧茹坐了下来,蹙了蹙眉。
“大哥和嫂子要和离的事,怎的闹得满城风雨的。”
“你也听闻了?”
“当然知道了,就因为这件事情,我还遭到了婆母狠狠地训斥!
婆母指责我们徐家毫无家教可言,居然发生了这种和离之事。
现在周围的人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徐君心一脸委屈地说着,心里别提多烦躁了。
“母亲啊,早说了这个大嫂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下好了,好多人都在看我们徐府的笑话。”
“二姐,这明明是咱们崔家自己的家事,跟李家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些人乱嚼舌根,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吧。”
徐君卿气愤填膺地反驳。
“在我看来,他们纯粹是嫉妒你,找到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婆家罢了。”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呀?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当,恐怕将来你只能削发为尼,去当姑子,常伴青灯古佛了。”
崔慧茹心中焦虑个
“原本以为这事不出青城镇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没曾想……”
“还不是那河东裴氏郎君名声显赫,那些个说书人,把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就连云京那边都知道了。”
徐君心意味深长地说,“若不再好好处理,以后妹妹的婆家难寻了。”
“竟然这般严重?”徐君卿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帕,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那这件事会不会对大郎的前程产生影响呢?”崔慧茹心中还是最挂念儿子。
“当然会啊!你还记得那个开创和离先河的第一人王小悦吗?”徐君卿问道。
崔慧茹点点头,轻声回答:“嗯,我记得,好像听说她的下场也不太好。”
“何止她的下场不好啊!她的郎君邹安河的仕途也彻底断了,如今更是落魄得很,连做生意都没人敢跟他合作,现在竟然已经沦落到要去深山采茶谋生了。”
徐君卿轻轻地撇开茶盏里的浮沫,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依我所见,如果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真的已经破裂,那大哥还不如直接当个鳏夫呢,至少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和后顾之忧。”
崔慧茹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你的意思是……”
徐君卿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压低声音说。
“母亲,既然大嫂小产都没能病死,那我们不妨想个法子让她意外身亡。
现在她已经被接回了娘家,这正好是个绝佳的机会。
只要我们能摸清楚她出门的规律,然后再找几个杀手假扮成流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除掉,岂不是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