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克更得意了，刚想张嘴讨赏，却听见了白荨带点玩味的一句：“不过更多时候，你的上司不会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明明室内温度调到适合人类存活的水平了，巴尔克还是觉得后背有点凉，他不清楚自己的行为在白荨眼里属于哪种，但谁都明白鸟尽弓藏的道理，也许太出挑了倒也不是好事……

“下不为例。”白荨结束了这段话题，站了起来给他接了杯水，饶有兴趣的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说你怎么进监狱的？杀了谁？”

“……仇人。”巴尔克低头看了看水杯里的液体，回答的很含糊。

“你弟弟是打地下黑拳的吧，当时那里的人都说是Even害死的他，所以你才跟他过不去。”白荨慢悠悠的站到了透明幕墙前，眺望着深邃的海底：“不过你这么聪明，肯定能想通很多事。”

虽然不知道巴尔克的弟弟是个什么德行，但就Even那小体格子，杀只鸡都费劲。巴尔克面无表情的捏着水杯，似乎意识到白荨打算刨根问底了：“Even？他还给自己起了个洋名？九妹当年不过就是我们拳场一个保洁罢了，偶尔下场当个陪练沙包，傻子都知道他是顶罪的。”

“九……什么？”白荨回头，后面那个字让她以为自己耳朵背了。

“九妹，听说他名字里有个九，长得又好，免不了被打拳的调戏。”巴尔克撇撇嘴。

“小九？”叶华藏不太确定的喊。

Even背对着他专心致志的擦拭着铁皮酒柜上的锈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也好像这个名字并不属于他。

叶华藏叹了口气，换了一个称呼：“顾辞久？”

吧台里的人缓缓转了过来，脸上是缺乏情感的木然：“抱歉，现在还没开始营业。”

“真的是你。”叶华藏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开始激动：“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叶……”

“我知道。”Even打断了他：“叶博士。”

“不是……我是叶哥哥啊！你还记得吗？”叶华藏有点焦急的看着他：“你，小白，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我们曾经……”

“七彩阳光福利院。”Even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我记得。”

叶华藏张了张嘴：“那你怎么——”怎么不来和他们相认，怎么不主动表明身份，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会有很大区别吗？”Even反问，叶华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不是所有人都有美好的回忆，在那个福利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