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漫天,寒冷刺骨的寒风刮得他的衣袍咧咧作响。
司倾睁开眼睛,不知为何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玄天宗,站到了万丈崖上。
他手中的剑,被鲜血浸透了,因为万丈崖寒冷无比,血液凝固在了剑刃上,而且这把剑……是他在凡间渡劫,任玄天宗师尊之时所用的一把剑。
而且还是一把断剑。
至于它为什么会断……
司倾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紧皱。
这上面沾的血,是那人的血。
他一抬头果然见到了江绾卿的身影,此刻江绾卿浑身是伤,心口处插着另一半剑的残骸。
鲜血蔓延到了他的脚下,江绾卿命不久矣。
司倾厌恶地看了一眼江绾卿,语气冷淡又轻蔑地说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呵。我多管闲事?”
江绾卿抬起头来,眼底全部是涌上来的鲜血。
“我江绾卿此生问心无愧。说我多管闲事,不如说我被一群小人算计。”
“打着正义的旗号,干着最恬不知耻的事情,你这副面孔之下,究竟是多么恶心,我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呵呵,你肯定在想,我这一条命算什么啊。她柳清欢若是暴露了,失去的可是名声!柳清欢是你心底最纯洁无比的存在,怎么能和魔族有关,怎么能沾染污秽呢?”
江绾卿的这话,戳到了司倾的痛点,说的让司倾顿时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
但凡是有人提到柳清欢,并且想要诋毁柳清欢,司倾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司倾:“江绾卿,你死不悔改。如今死到临头了说这些是想要求情?晚了。”
江绾卿身子颤抖起来,最后终于憋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我来这世间一遭,倒是见到了这么多不长脑子的东西。”
“司倾,我都开始怀疑,你究竟是怎么当上了玄天宗的师尊了。要师德没师德,要本领没本领。整日里只会端着架子,在弟子面前走来走去。怎么?当玄天宗是你的戏台了?”
江绾卿当然知道他不是爱装样子,而是他想要每日见到柳清欢罢了。
柳清欢是宗门的弟子,平日需要修炼各种法术。司倾若是想见她便只能到弟子面前晃悠,时不时地制造些能接触柳清欢的机会。
江绾卿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把司倾的那张脸面扯下来,踩在地上。
“司倾,你就是一个笑话。你以为玄天宗的人,都是瞎子吗?你的那点心思,你和柳清欢的那些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杀了我又如何?能堵的住悠悠众口吗?”
司倾不知道江绾卿嘴里的话几分真几分假,是她故意这样说来气他的,还是说真如她所说,玄天宗的人早就知道他和柳清欢的事情。
司倾的脸色一僵,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江绾卿绕进了泥潭,“现在与魔族勾结的是你,你少说别的。”
江绾卿:“司倾,你最不该找我为你的清欢顶罪。”
司倾:“怎么?你想说玄天宗的人都相信你不会勾结魔族?”
江绾卿缓慢地抬起头,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来,“司倾,你知道这世间并非人人都像你一样在意那点名声吗?”
阴风四起,天地忽然间变得暗了下来。
江绾卿忽然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残破的身体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得。鲜血布满了她的全身,瞬间流到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染红了整个世界。
“我都死了,还在乎那点名声?”江绾卿的声音像是在四周环绕,充斥着整个天地之间,“死后的名声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猜我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
像是一个魔咒,一旦问出了这个问题,司倾便不由得跟着想下去,“你想做什么!”
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