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婴愣了一下,继而道:“公主多虑了。陛下与公主不必担心周室之安危,秦王荡一死,韩、赵、魏三晋之军当合纵伐秦,将秦军消灭在雒阳王畿附近。”
“呵呵。”
姬月冷冷的一笑,说道:“太子婴,你不觉得自己的这话,太过荒谬了吗?周室之师,不过千余,再加上二周国之兵,军力只是万余,且疏于战阵,兵革不利,如何敌得过战无不殆,如狼似虎的秦军?恐怕不消一两日,秦军就能踏破雒阳了。”
闻言,姬延把自己的头颅压得低低头的,作鸵鸟状,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室如此孱弱,这不怪姬延,但他到底是周天子,祖宗的家业传到他的手中都这般没落,自己又无法扭转乾坤,容不得姬延不心生戚戚,羞愧难当。
姬月的话说的很难听,似是自嘲,但无疑是很有道理的。
太子婴讪讪的笑了笑,过了半晌,这才道:“没想到公主虽是女流之辈,倒也颇具远见卓识,不逊于须眉矣。”
“太子过誉了。”
“公主,你的忧虑不无道理。秦国盛兵十万,固然可虑。”
太子婴向着姬延又垂手道:“陛下,请你放心。我王绝不会坐视周室危亡而不顾的。刺秦成功之后,陛下可暂时巡狩新郑,待我王召集列国,合纵列国之兵退秦师之后,陛下当可还都于雒阳,周室当无忧矣!”
“什么?你要寡人避难于新郑?”姬延的脸色一下子就绿了。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姬延自持天子的身份尊贵,又年轻气盛,怎能屈居人下?姑且不论这些,光是逃难到韩国,这一点就让天子姬延难以接受。
这着实太丢人了!
“陛下,这是巡狩。”
闻言,姬月的眼皮子一跳,娇叱道:“太子婴,你将天子忽悠到新郑去,是何居心?雒阳,是天子的王畿,家室所在,怎能擅离?”
“这都是权宜之计。”太子婴讪笑道:“秦军势大,秦王荡暗藏灭周之心,必对天子不利。我王这么做,绝对无有异心,这都是为了救陛下,为了救周室啊!”
“哼,你话说得好听,谁知道韩王是不是跟秦王荡一样,包藏祸心!”
太子婴听到这话,忍不住脸色一沉,说道:“公主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怀疑我王之用心?秦国暴虐,秦王无道,天下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王首倡刺秦,是为助天子,为助周室,绝无二心。”
“呵呵,你是为助周室,还是在助自己,谁又知道?韩国苦秦久矣,前不久的宜阳之战,可是让你韩国丧师六万,三川郡都被秦人夺去了。韩王焉能不憎恨秦国,焉能不欲刺秦而收复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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